河阳王母女远道而来,自然要在淮南王府住下。
次日,为了让自己不再碰到河阳王母女,一做完各种功课,慕容玉欣就溜出王府,来到大街之上。此刻已是下午,街道上人流甚少,正在悠悠闲逛,忽然面前人影一晃,一个五大三粗的锦衣女子大步拦在前方,向她咧嘴微笑。
什么人嘛,居然阴魂不散!
慕容玉欣暗自呼天抢地了一回,却也无济于事。只得硬的头皮,挤出一点笑容道,“玲姐姐要去哪里啊?”
来人自然是那河阳世女司徒玲,她见自己成功拦住了慕容玉欣,十分喜悦,笑道,“昕妹妹,你不知道,待在你家这一天,可把我给闷坏了!真不知你是怎么熬过这漫长的许多日子的。”
慕容玉欣摇头道,“瞧你说的,哪里有那么夸张啊!”
“嘿嘿嘿,不夸张不夸张。”河阳世女依着慕容玉欣的口气说了这么一句,忽然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问道,“昕妹妹,你可知道这淮南城有什么地方好玩啊?”
慕容玉欣道,“不知道啊。玲姐姐,你可能不知道吧,我母亲规矩很严的,通常都是将我关在家里,不许出门。所以,对淮南城里的事,我其实根本就不是很熟。”
“看得出来,你母亲那绝对是个老古板,哪比得上我母亲开明。”司徒玲拍着胸说道,“昕妹妹若要玩个痛快,只管包在我身上。”
慕容玉欣道,“怎么个包法?”
司徒玲笑道,“我恰好在这儿有个朋友,对淮南城里的一应好玩物事都熟门熟路。你跟我来,咱们找他去!”
不由分说,将手搭在慕容玉欣的肩上,邀她一路同行……
慕容玉欣原本只想摆脱她自去,可听她一脸得瑟,又神神秘秘的,不禁好奇她那朋友究竟是谁。便也不怎么抗拒,且跟着她一路走将过去。
行不多远,司徒玲忽然冲一辆停在路边的小车招了招手,唤道,“小仑,小仑。”
一个少女闻声立刻跳下马车,笑看着面前的两人说道,“哎呀,都等你们好久了,怎么才来呀。快上车,快上车!”
司徒玲指着那少女对慕容玉欣道,“他就是我说的好朋友狄仑,对于吟风讴月,寻欢作乐的勾当最是门清。”
“小仑,这位就是淮南王府的二小姐,名唤慕容玉欣,是我最新结识的好朋友,你们相互认识一下。”司徒玲牵着狄仑的手儿,示意她与慕容玉欣认识。
狄仑娇媚地掩着口儿一笑,妙目流波,赞道,“不愧是玲小姐的朋友,当真生生地又是一个妙人儿。”
慕容玉欣看她虽然是对自己说话,但手上眼里,却始终只是在和司徒玲纠缠暧昧,心中不由纳闷,有没有搞错什么的,难道是我不纯洁?当时明明眉来眼去,勾肩搭背的,应该确实几乎肯定……有奸情!
再看这狄仑的打扮,真可谓妖娆风骚,极尽诱惑之能。虽然明知她是一个女子,又明知道司徒玲声名狼藉,无所不为,可是她慕容玉欣仍然感到事情超出自己的预料。原来在这个奇妙的女尊世界,依然还存在着这样一种,怎么说呢……基情!
虽然在慕容玉欣穿越之前的世界,这些其实早就习以为常,但是在这个与未来相比明显简单纯粹得多的世界里碰到,多少还是有些令她接受无能。
三人先后坐上马车。慕容玉欣一个人坐在这边,冷眼看着司徒玲和那狄仑言笑晏晏的情态,倒颇有些你侬我侬的错觉。
马车渐渐起步,慕容玉欣透过车窗看出去,一路看着车子渐渐驶向一条陌生的街道。也不见得有多久,车子就慢慢地停住了。
司徒玲一声大笑,牵着狄仑跳下车子,却向慕容玉欣到,“昕妹妹,别只顾着发呆啦,我们已经到了。”
慕容玉欣随后跳下车来,四处张望,只见装帧设计,都与别出不同,透出一股令人说不出来的暧昧气息。
我道是什么所在,原来竟是一处勾栏。要是母亲知道我居然来这种地方,可不知又要怎样责打于我了!
想起曾经挨过的那一顿暴打,虽则被自己侥幸蒙混一通,却也着实受了一番苦楚。慕容玉欣因此不由微微向后一退。
司徒玲瞥了她一眼,似乎猜到了她的顾虑,轻笑道,“昕妹妹这么大年纪,竟然还畏母如虎吗?嘿嘿,没想到你如此胆小。不过,你尽管放心好啦,我们两人的母亲大人今天还有要事相商,可没功夫来管你我这等破事。”
那狄仑也在旁边只顾劝说。慕容玉欣略一迟疑,就被她们一边一个,扯着她进入了其中一间楼阁。
走进门来,只觉一股异常浓郁的脂粉香气腻味扑鼻。慕容玉欣皱起眉头,觉得难以忍受,不由伸手捏住了鼻子。
正在心烦意乱,却听一个男子尖声细气地说道,“哎哟喂,看来这位小姐还是个雏呀,头回进来咱们这种地方吧,所以才有这大的反应。”
慕容玉欣听他说话轻佻放肆,眉毛一竖,就要发作。司徒玲赶紧递了一个眼色过来,让他稍安勿躁。
却听那男子又道,“哎呀,脾气还挺大的呢,却不知咱们一干哥儿当中,小姐又看中了哪个?”
忽然掩住嘴唇,格格发出一声碜人的娇笑,锐声叫道,“哥们儿,大家快都靠过来,让这位脾气大的小姐任意挑选!”
立即从四面八方涌出来花枝招展几十名扭捏作态的华服男子,一个个挤眉弄眼,搔首弄姿,冲着慕容玉欣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