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爷府,一身男装扮相的梁以蔚身形颀长地立在府中的凉亭内,她受伤之后的五六天时常躺在床上,如今伤势大好,她终于能出来走动走动了。
“孟二小姐和陆小辛给我请过来,”梁以蔚走到凉亭内早为她置好的躺椅,闲散地半躺了上去。
孟家抄家之后,她一直没去见被无言关着的孟二小姐,一方面她要养伤,另一方面她查出了朝堂有异动,或会对女帝不利,她无暇他顾。如今伤势大好,无言的药确是灵丹啊,若是在现代,指不定她要躺上两个月。伤愈的她得找个时间安置好孟二小姐,女帝已知孟二小姐就在她手上,勒令她赶紧将人流放,否则立杀。
母后未追究她有西岐鬼物一事,睁一眼闭一眼便过去了,至于孟二小姐,母后倒是宽宏仁慈,若是她,兴许不会选择将人流放,这不,人关着呢吗。
无言很快将人领了过来。
孟二小姐孟尔菲脸色有些青黑,陆小辛也是面色雪白,他们从守着他们的暗门中人口中知道了孟家的下场,当然也是梁以蔚授意,那些下属才会透露这些消息。
“二王爷,请问需要我们跪拜吗,”孟尔菲语气冷漠,一出就是这么无礼的一句,看似询问,实质没有半点想要跪拜的意思。
“菲儿,”陆小辛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他拉了拉孟尔菲的衣袖,示意她礼貌一点,这儿毕竟是二王爷的地盘,而他们都是阶下囚。哪有阶下囚给脸色主人家看的?这不是找死么。
“免了,看你对我敌意颇深,我梁以蔚是哪儿惹着你了吗?”梁以蔚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立的两人,无言已走至一侧,充当门神去了。
她说的是“我”,并非“本王”,孟尔菲脸色算是缓和了点,却仍旧不口软,“二王爷身份尊贵,草民不敢有言。”
“意思就是我梁以蔚有惹着你的地方是吧?”梁以蔚轻笑,“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二王爷意欲何为?”孟尔菲可不想和她打哑谜,如此周旋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喜欢简单直接。
“日前重伤,无暇他顾,怠慢了两位,不周之处还请见谅,”梁以蔚立起身郑重地说道,话语中的尊重可见一斑。
孟尔菲意外地看着她,二王爷这是何意?她孟尔菲不过是个阶下囚,是一个被流放的罪犯,而她二王爷身份尊贵高高在上,没必要说出如此话语,自降身份。
“你也不用意外,我梁以蔚敬佩你大义灭亲,敢作敢为,虽然母后将你流放,但我敬佩你的为人,在此,我梁以蔚敬你一杯,”梁以蔚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酒杯,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孟尔菲。
孟尔菲怀疑地看着她,如今的她不过是流放的罪犯,二王爷不可能图得了她什么,那这是又是为何?
“怕有毒?我先干为敬,”梁以蔚爽快地一口喝尽杯中清酒。
孟尔菲见此也不再犹豫,仰头一口喝尽,念她梁以蔚从她身上也图不了什么。
“孟二小姐,今后可有打算?”梁以蔚示意对方坐下,自个儿也坐了下来。
孟尔菲带着陆小辛坐到了梁以蔚对面,神色有些不明,但也不多话。
“我能有何打算,流放之身,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孟尔菲有些自暴自弃,她已经是朝廷的流放犯了,今后还能如何?这二王爷的问话着实可笑了。
“菲儿,你答应过带我离开孟家的,切不可自暴自弃啊,”陆小辛闻言担忧地握住了孟尔菲的手,一脸哀切。
梁以蔚观察着二人的神色,心下了然。
“辛儿,我们皆是流放之身,天下再大,我们也无处容身了,”孟尔菲长叹一口气,她看不到他们的出路在哪里,当初揭发孟家,她到底是太冲动了,没料到这一出正中眼前这二王爷的下怀,二王爷的势力早已打散了整个孟家,让孟家整个江湖势力瞬间崩盘。
在煞雪,流放之身的罪犯不允许离开国境,既然名为流放,去到哪里都是不受待见的,煞雪国每一个州郡皆会在你进城之时将流放犯人的事件全城通报,你即便能留在城里生存,也是受尽排挤,不被任何人所待见,你可能连地方都没的住……
“你若想摆脱流放之身,我可以帮你,”梁以蔚适时地开口。
“你帮我?”孟尔菲嗤笑,她是皇家二王爷,与她的关系就好比兵与贼,她会帮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很简单,我看中了你的才能,你想要摆脱流放之身,只要你为我所用,三年,三年我还你们自由,你们爱干嘛就干嘛去,”梁以蔚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她向来是惜才的好伯乐,眼前放着一块这么好的肉,她哪有丢弃的道理。哦,不,是人才,人才才对。
孟尔菲嘴巴微张,显然十分意外,陆小辛则一脸不敢置信,“这,这是真的?二王爷你没骗我们?”
“我能骗你们?你们现在是流放之身,我能图你们什么,我这是帮你,虽然也是帮我自己,”梁以蔚颇感好笑,这个陆小辛真真是个好夫君啊,瞧这样儿多么有小正太风范。
“你肯定是三年?”孟尔菲睁着大眼看向梁以蔚,如若是真的,三年,换得一生自由安稳,她觉得值当。
“当然,若有怀疑,我们可立字据,”梁以蔚一个眼神唤来了服侍左右的雪书,雪书得令取来了笔墨。
孟尔菲看了看梁以蔚,又再看了看一脸无措的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