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对眼下发生之事颇感诧异,没想到踏入传送阵后,竟被传送来此,而身边的同宗弟子毫无影踪,不知去向何处。 t/
他将笼在袖中的联络玉符拿出,却发现此地竟阻隔了玉符的功效,后者已是黯淡一片,连探明周旁是否有同宗修道者都不能,更遑论传递讯息了。
“这究竟是何处呢?”
孟浮喃喃自语,他的目光四下扫过,注意到视线所及之处的整片地域,皆为空荡荡的平地,并无受到赤金地一丝一毫的影响,不觉心生疑惑。
按理说来,天元宝库这处分库虽是自成空间,但千百年来的浸润、接触,仍使得其沾染了不少赤金地的特性,如通道的赤石怪,石室的肃杀阵法等。
可眼前之地,却无半分肃杀、犀利之意,倒像是寻常的演武场。
“嗯?”孟浮脑中忽而闪现出一个想法,暗道:“莫非此地已非分库之内?”
此时,孟浮对天元宝库的来历已有所猜测,他知晓天元宝库遍布修道界中,却又非单独存在,而是与各类秘境、洞天福地相契合,继而演变为诸多分库。
结合他前世所知,天元宝库据传是一号为“天元天君”的巅顶大修所立,其因是散修之身,一心修道,故而并无后辈或是门人弟子留世。
在其道行再也不得寸进,便足足耗费了数百载光阴,将自己或是搜集,或是斩杀敌人所得到的宝物尽数藏于天元宝库中,有缘者方可得之。t
孟浮对这“有缘者得之”的理解,无非便是契合了天元天君所留下的种种布置,通过考验后,便可得到相应的宝物。
以此看来,孟浮眼下怕是处于一个独立的小空间内,这等手笔对本命真人而言或许难以企及,但对堂堂天君而言,却非难为。更何况天元天君的道行,据说已达到修道的巅峰,只是缺乏几分机缘不得破界飞升罢了,以其本领,要创出类似的小空间,挥手便能筑就。
想明此节,孟浮便在这小空间内来回走动,若要得到异宝,便要引出考验,而这,所凭的,便是各自机缘。
随着他步伐的行进,周围的场景也在发生着细微的改变,终于,孟浮停下脚步,看着渐渐显出形貌的一面巨大铜镜,不由瞪大了眼。
这面铜镜足有十丈之高,其表面泛着愈显明亮的光芒,与之同时,镜中映照出的孟浮,也愈发清晰起来,容貌体态无一不像,甚至连真元波动,都如出一辙。
然而孟浮对此浑不在意,只是感知着巨大铜镜散发出的惊人波动,喃喃道:
“居然是灵宝……”
这面看似寻常的铜镜,竟是灵宝之属!
须知修道者所用器物均有等阶之分,如本命、法相真人可用一至六品法器,紫府境尊主则可用法宝,至于那遥不可及的天君层次,所用者,便是灵宝。
灵宝亦有高下,孟浮于火域丹殿中所见的丹鼎,同样是灵宝,可其品阶不过是一品,远不及眼下这面高达三品的铜镜灵宝!
孟浮目光炙热,这等灵宝他前世虽见识颇多,但如今以本命之身与灵宝如此靠近,仍是感到颇为激动。凡是灵宝,皆生器灵,如他前世本命物万象琉璃盏始终未能生出器灵,至今想来仍是憾事一桩。
盯着铜镜灵宝,孟浮将心绪渐渐平复,注意力放在了那镜中渐显清晰,仿佛水墨丹青画上要走出来的才子佳人般的形影,目光不觉微凛。
忽而,平地上狂风骤起,一抹凛冽的剑芒轰然袭来,他面色不变,身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闪躲开来,同时真元疯狂灌注在足下,施展出爆步秘术,顷刻间便腾挪在了十几丈开外!
眯眼看去,孟浮看到镜中走出的人影与他一般无二,唯一的区别或许便是在双眼的灵动程度不同,后者双眸呆滞无神,显然仅是一个毫无生气的幻影。
孟浮脑中似有灵光闪过,他此时已然明了,这铜镜灵宝将他的形貌、道行甚至是确切的法器等实力都复制一份,造成新的“孟浮”,而他所要做的,便是打败眼前这个栩栩如生,堪称惟妙惟肖的幻影,便能得到机缘!
“不愧是三品灵宝!”孟浮低声感叹一句,再不留手,他手中青锋剑青光涌动,连绵如雨的剑气轰然疾射开来,朝幻影攻去的同时,缠雷网发出银色的电弧,在半空中宛若银蛇狂舞,发出“嗤嗤”声响。
几乎是一开始,孟浮便倾力以赴。
然而幻影乃是铜镜灵宝制造而出,其实力几与孟浮等同,但见其将真元灌注于所着土晶甲上,绽出了浓郁的土黄光芒使那来袭的剑气无功而返,紧接着其将青锋剑祭出,竟是在瞬息间便织出了一层细密的剑气罗网,迎上了缠雷网的道道电光。
孟浮神色微寒,这幻影所持法器及道行与他无不相同,然而其斗法经验之丰厚竟也毫不逊色于他,若非孟浮身经百战,只怕也无法招架。
“轰隆隆——”
剑气与雷电交杂相映,发出惊人巨响,漫天尽是各色灵光飞舞来去,宛若一只只翩翩蝴蝶,煞是美丽,却蕴含着惊心动魄的危险。
孟浮全身心的投入其中,时不时以青锋剑发出纵横来去的剑气,或以缠雷网罩向幻影,间或动用些许秘术攻敌,一时间,幻影也被这层出不穷,连连迭起的攻势弄得招架不住,不由显出几分颓势。
见此,孟浮心中一定,法器、真元甚至是魂识都可以复制,然而无论是他未曾显露人前的道卷,以及芥子袋中的符篆等物,这面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