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俊杰叹了口气,坐到座位上说:“冷静,我们都需要冷静。我被这些恶棍搞得脑袋发涨了,这些家伙总有办法搅局。但我们不会任人摆布,刚刚的电话是万空部长的,他希望我们继续,并且马上加强追查,一定要找出新的线索。”
这场战争显得混乱,各方都在争取时间。虽然轩泓开了发布会把责任推给他的弟弟,他的弟弟和证券师也承认了。严慧死无对证,并不能说明什么。可是她曾说过关于副总理是包养她的那个人,这段录音出现在了视频上。但不是作为证据,是作为一些可疑的信息,变成了公众茶余饭后的聊资。各种被曝光出来的信息都是朦胧的,人们特别关注的是严慧为何会在国防部自杀,有人认为那人肯定是副总理,更有人认为是国防部咄咄逼人,把好端端的一个女人给逼上绝路。这里面也有各方势力的舆论操纵在发挥作用。
案件最后都没有牵扯上轩泓,他弟弟顶罪成功。但他的支持率比之前下降了几个百分点。
“几个百分点能说明什么?他也有当选的可能。”白涛说。
其他人对此小小的成果也不满意。选举如约进行,白涛的选票当然是投给了总理,如果能投反对派,他肯定是投给副总理的。这一天,他们拿着爆米花和其他零食在会议室里等待着选举结果。当赫连文当选的消息公布后,爆米花已经被扣到了林楠的头上,谁都没想到是白涛干得,他十分激动。林楠这回倒是没有生气,因为结果令所有人都很满意。可是两者之间只差了两票,算是险胜。白涛可以想到官僚财阀集团气急败坏的情景。
那日,白涛第一次亲眼看到了总理赫连文。他站在敞篷车上,朝着周围夹道欢迎的民众招手。白涛则在一栋楼的顶部警戒,周围盘布着警方、军方、对策局的力量,已经全部出动,在总理行驶的这条道路上布防。赫连文一头白发,怎么看都比轩泓要正派,让人觉得舒服,那是很自然的表现。白涛在高处窥伺周围的动向,不敢松懈。车队在进入一个拐口的时候,他听到枪声。现场骚动了,尖叫声和各种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他通过狙击枪的瞄准器看到了赫连文躺倒在车上。
白涛胸口发闷,耳麦里传来了命令,迅速找出袭击者。那是统一的命令,而乔锦旭给了白涛一个更准确的指向。那个罪犯用的是消音狙击枪,位置应该就在白涛的附近。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车队那里,而白涛是从房顶一跃而起跨过了三十多米宽的距离,来到了对面的楼顶。这举动太疯狂了,即便他是异种,如果从四十层的高处落下去也会摔死。他脑子已经混乱,发热,根本不去考虑这些事情,连续跃过了三栋楼后。他来到乔锦旭认为是狙击手位置的楼顶。见到的却是三名死去的警察,都是被人射穿了脑袋。难怪没有人会发现异样。对方刻意在布防的楼顶杀了岗哨,便没有人会来注意到此处,他安然地进行了射击。但从射杀三人到射杀总理的时间应该很短,完成这一切后他马上逃离,也该不远。白涛冲下楼,坐了电梯,焦急地等待电梯到达楼下,冲到街上,都是混乱的人群。
乔锦旭已经顺利进入了大楼的监控系统,一名带着黑色帽子的男人最为可疑,背着一个大提琴箱子。白涛以这个特征开始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凶手,穿梭其间,不断观望。
跑过多条大街,连对方影子都没有。他知道已经失算了,袭击者很可能是坐着车子离开。他歇气地环顾四周,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旋窝一样,要把他卷进去。
民众永远都不会忘记十一月的这一天,举国悲痛,世界震惊。堂堂强国总理在连任巡游的时候,被狙击枪射穿脑袋,死在了车上。身为副总理的轩泓代理总理职务。
“我深感悲痛,在这样的日子谈一件悲伤的事情。”轩泓在电视屏幕里像个哀伤的老者,“我的兄弟,朋友,最好的上司走了,在我们难以料想的时候,以令人愤怒的方式结束了生命。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为国家做出的贡献。虽然我一直反对个人崇拜,但他是我所崇敬的人,永远铭记在心中,不能忘怀。”他抹掉了泪水,“我想警告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你们的行为只会让我们更勇敢。你们已经成为这个国家的敌人,即将面临的只有愤怒和制裁!”
会议室里毫无声息,可却坐着一圈人,看到轩泓的嘴脸更是气恼。
“这个人真够恨的。”胡安说了一声,打破了僵硬的气氛,每个人显得有气无力。
“事情就是他主导的,竟然还能哭得出来,这些官员不去做演员真是浪费了,他可以做个影帝。”他又说了一句。
白涛叹了口气说:“没有办法了,让他们胡作非为下去,我们和小丑有什么区别?”他凝视着斐俊杰。斐俊杰双手抱头,像是放松的在睡个午觉。可靠在椅背上的他是最烦躁的,睁开眼盯着天花板,舔了下嘴唇,拿起桌上的杯子,却发觉里面根本没有水。
“一无所获吗?”他忽然说。
“一定会查出线索的,否则我们真该去陪葬了。”林楠拍了下桌面。门开了。
他们扭头去看,是乔锦旭,对着大家点了点头。
“那个人坐着一辆普通的面包车里,等着人群四散的时候,慢慢地离开,显得不急不慢。按照时间来看,他们混杂在其他车辆中,在事件发生两小时后才离开的,当时虽然派人紧急检查,但是没有用,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