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襄轻哼一声,道:“不如星城郡主。”上下打量了南宫墨好一会儿,周襄才开口道:“郡主跟着卫公子一走了之倒是爽快,却不知你是否挂念令尊的安康?”
“星城郡主。”周襄扶着下人的手,慢悠悠地走过来。南宫墨抬眸,浅浅一笑道:“周老先生,别来无恙?”
“不敢。”南宫墨淡淡道。
高义伯面上的笑容多了几分僵硬,勉强笑道:“郡主教训得是,在下一定好好管束拙荆。还望郡主大人不计小人人过。”
“高义伯言重了,只是燕王妃玉体违和,还请高义伯府人自重才是。若是让王妃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以至于身体无法大安而无法出席婚礼,岂不是两位公子和燕王妃一生的遗憾?”
南宫墨心中冷笑,这两个人都在屋里却放任高义伯夫人在外面大放厥词,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拙荆口无遮拦,请郡主恕罪。”高义伯迎上来,朝着南宫墨拱手致歉。
话音刚落,就见高义伯衣冠整齐的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走路都有些颤巍巍的周襄,从金陵到幽州一路过来,年过花甲又是文人的周襄果然还是不如鄂国公能够受得住。
“夫人!”门里,传来高义伯疾声吼斥。高义伯夫人一噎,望着南宫墨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后面的话却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但是看着南宫墨淡定傲然,浑然不将她看在眼里的模样,高义伯夫人终究还是忍不住,尖声道:“就算如此,我女儿也是燕王府名正言顺娶回来的儿媳妇,比你这个什么外八路的外甥媳名……”
燕王妃病倒的时间太巧,别说是从金陵来的人了,只怕就是幽州城里的人也分不清楚燕王妃到底是被陈氏气病的,还是被这桩婚事气出来的了。但是南宫墨既然这样说了,高义伯夫人哪里还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话还没说完,高义伯夫人脸色就有些发白,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吓得。
闻言,南宫墨并没有动怒。唇边反倒是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看得高义伯夫人心中发凉。只听南宫墨脆声笑道:“本郡主只是燕王府的外甥媳,按理说确实是没有资格代替燕王府说话。可惜啊…这桩婚事来的太突然,燕王妃又碰巧突然病了,世子妃同样也身体不适,舅母只得将府里的事情托付给我了。本郡主同样…也有些困扰呢。”
打嘴仗高义伯夫人自然不是南宫墨的对手,只得恨恨地瞪着南宫墨,咬牙切齿地道:“本夫人说的是燕王府,星城郡主是什么人能代替燕王府说话?不嫌自己管得太宽了么?”
高义伯夫人窒了一窒,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南宫墨继续道:“另外,若是高义伯夫人当真对爱女如此关心,何不事先为善嘉郡主准备好出嫁的北元?幽州城中做陪嫁的院子总有一座吧?何必到现在了才来找燕王府的不是?”
南宫墨道:“高义伯夫人应该知道,燕王殿下不爱嬉乐,燕王府在幽州城外并没有别院,燕王府几位公子也没有分家,自然也没有别的院子。更何况…这门婚事来得突然,准备别院总需要时间吧?”你们自己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新娘子送过来了,怪谁?
高义伯夫人咬牙道:“那也不能就住在客栈里吧?”
高义伯夫人怒道:“你还敢不承认?瑜儿她们到了幽州之后燕王府竟然不闻不问,我可怜的瑜儿竟然只能从客栈里出嫁……”说着高义伯夫人便开始哭鼻子抹眼睛的,仿佛燕王府真的怎么欺负了高义伯府一般。南宫墨淡然道:“既然高义伯夫人不满意,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打算?总不至于,高义伯府人打算将善嘉郡主接进燕王府里来吧?你可想清楚了。”后面几个字南宫墨说的慢悠悠的,但是听在高义伯夫人心中却是一颤。她自然没有那么糊涂,说现在就要将朱初喻接近府里来。还没拜堂成亲就住进燕王府,那是自降身份,除非朱初喻想给萧千炜当妾了。
高义伯夫人顿时心口一堵,气得脸色发红。好半天才冷声一声道:“咱们高义伯府出生低微,自然比不得皇家富贵。但是,燕王府也不能如此欺负人吧?”满院子的丫头下人都低下了头不敢说话,恨不得自己没听见高义伯夫人的话。南宫墨脸上绽出一丝清冷的笑容道:“欺负人?还请高义伯夫人指教,跟本郡主说说看,燕王府是怎么欺负人了?”
南宫墨挑眉,扫了一眼乱成一团的院子道:“那夫人这是?难道这是高义伯府到别人家做客的独特礼节?”
高义伯夫人才四十五六,不过装扮华贵隆重,硬生生让原本只是清秀的容颜显得苍老了几分。看上去倒像是比高义伯的年纪还要大几岁。看起来,朱家兄妹都是像高义伯本人比较多一些。高义伯夫人闻言,回头打量着南宫墨。狭长的眼睛里射出凌厉的光芒,冷笑一声道:“哪里敢说燕王府招待不周。”
南宫墨声音平淡,悠悠道:“不知道燕王府哪里招呼不周,让高义伯夫人生这么大的气?”
院子里有一片的宁静,南宫墨已经跨步走了进去。一进院门就看到一个穿着华丽的夫人正一脸怒气的站在院中,周围围着一群丫头婆子管事,显然是在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