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皇子来到驸马府探望薛破夜时,薛破夜正坐在院中的软榻上看着院中秀美的风景。
薛破夜心中当然早就猜到殷皇子迟早要来,所以心理准备很充足,本要下榻,却被殷皇子止住,温和地在旁边的软榻上坐下,温言道:“这几日恢复的如何?身体可好些了?”
薛破夜并没有对这种假仁假义的话表示出任何反感,很平静地微笑道:“已经好多了。殷皇子日理万机,还专程前来探望草民,草民如何敢当,实在汗颜。”
殷皇子哈哈笑了笑,见绿娘子等人已经推了下去,才轻声道:“薛兄,你是否心里在怪我?”
他此时竟然称起“薛兄”,让薛破夜不得不自内心地赞叹殷皇子的能屈能伸,为了笼络自己,毫不在乎自己高高在上身份,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薛破夜故作惊讶地道:“殷皇子何出此言?”他作势要起来,忽然眉头紧蹙,“哎哟”叫了一声,似乎伤口疼痛一般,殷皇子亲自伸手扶住,温言道:“薛兄保重才是。”
薛破夜慢悠悠地在软榻上靠起,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真是不争气,让皇子见笑了。”
殷皇子叹了口气,道:“薛兄,外人喊我殷皇子,你就不必了,你可以称我为殿下,我的人都是如此叫我。”
薛破夜心中冷笑,殷皇子这话大有门道,所谓“我的人都这么叫我”,如果不这样叫,似乎就不是他的人,如果这样叫,也就成了他手下的棋子。
薛破夜面上却带着笑,虚如伪蛇地叫道:“殿下!”
殷皇子哈哈哈笑了起来,似乎很开心,道:“薛兄,你如此叫我,子殷甚是高兴。”顿了顿,摇头叹道:“子殷知道,薛兄对子殷肯定是有误会的,所以今日过来,乃是有三件事。”
薛破夜正色道:“殿下有差遣,尽管吩咐。”
殷皇子凝视着薛破夜,露出满意之色,柔声道:“这一件,自然是过来探望薛兄的,也是过来感谢薛兄没让我输了紫烟坊,这也是我此行最主要的目的。”
薛破夜摆手道:“不敢不敢,殿下乃是主子,草民只是你的子民,能为你效劳,实在是草民三生有幸。”
殷皇子微微一笑,微一沉吟,叹道:“二件事,乃是过来请薛兄原谅我的。”
“这……这话从何说起?”薛破夜故作惊讶道:“草民惶恐。”
“薛兄,你进獒屋前,我曾对你说过,一切都有安排,这事你应该没有忘记。”殷皇子脸上带着感慨,看起来似乎有些无奈的样子。
薛破夜当然没有忘记,如果说殷皇子让他入獒屋只是让他愤怒,那么殷皇子欺骗他屋内有安排就让他愤怒了。
想不到子殷这小子还主动说起来,薛破夜心中恨得差点想上去掐死他,但是此时此刻,他又能如何,只能冷淡地一笑,并没有说话。
薛破夜知道这中间的玄机,如果自己故作无事,而且还口称无碍,那反而显得心机深沉,殷皇子必定会用心戒备,但是自己这样表露出一丝不满,那反而让殷皇子觉得是真性情显露,反而避开了许多的麻烦。
果然,殷皇子见道薛破夜脸色微有不满,反而高兴起来,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温言道:“薛兄心里现在只怕都不舒服,子殷此来,那也一定是要解释一下的。”
薛破夜看似很勉强地笑了笑,道:“殿下……殿下不必……不必如此,草民……哎……!”
殷皇子见他真挚无比,更是欢喜,伸手拍了拍薛破夜的大腿,轻声道:“当时那种情况下,薛兄即使武功再高,恐怕面对三头藏獒也会生出一丝畏惧之心,我对于薛兄的武功是自信得很,也从表妹口中知道薛兄的能耐,对付三头藏獒,但从手段来说,恐怕是没有任何问题。我当时所担心的,只是薛兄的心情,怕你有些失神而影响手段,所以说了那句话,目的是为了让薛兄能平心静气,不要畏惧而已,子殷用心良苦,薛兄恐怕是不明白的。”
“放你娘的乌龟屁。”薛破夜心中忍不住骂道:“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吗?用这种低俗的理由来解释这件事,***,这小子真是不厚道。”但市面上却皱起眉头,缓缓道:“殿下当时是为了让我静下心来,不去畏惧?”
“确是如此。”殷皇子点头道:“武者最忌心不宁,薛兄自然是明白的,子殷不才,当时只能以那种法子来相助薛兄,还望薛兄知晓。”
薛破夜叹了口气,露出笑容道:“原来是这样,我当时还以为殿下是骗我……啊,草民失言,还请殿下降罪!”
殷皇子呵呵一笑,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喜欢这个朴实的薛石头了,摆手道:“薛兄乃是真性情,本宫很欣赏。”
他终于自称本宫了!
当一个皇子这样称呼自己时,那是提醒和他对话的人,你千万不要忘记我的身份。
者可以给对方压力,也可以给予对方兴奋,因为交结一位皇子,那等于拥有了荣华富贵的生活,这是许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殿下似乎还有三件事!”薛破夜凝视着殷皇子那种虽不是十分英俊却很有魅力的脸庞,轻声道。
殷皇子望着院子中的观音柳,轻声道:“此番薛兄为本宫立下汗马功劳,本应该设宴答谢,只是薛兄有伤在身,也就没有打扰,过几日便是千秋诞,这中间自然也是抽不出时间,等千秋诞一过,本宫便为薛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