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哪时快,庖簧干咳,房老爷子大步杀到。我俯首、贴耳,温顺得如同一头绵羊:“见过父亲。”
“嗯”老爷子没理我,几大步来到桌前,抄起了我的书法,拈须查卷。
“闰馀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咦?此是何物?”老爷子指了指句号问我。
我靠,习惯了,标点符号都用了上去了,“句号孩儿鲁钝,不知道该如何断句,只好用逗号和句号来分隔”我赶紧恭敬地解释这些符号的用处,咱再怎么纨绔,至少穿越前是个老师,要是这种小事情都解释不出个所以然,不如直接拿块豆腐来自杀得了。
“哦”老爷子斜眼睛看我良久,才方收回目光,又盯着俺的硬笔书法瞧上半天,嘴里不知道嘀咕啥。
“难得吾儿用心,这符号用来断句倒也有些用处”老爷子眼睛越来越亮,如同天上的星星在闪烁,老爷子似乎也体会出了这些不起眼的小符号的用处。
“谢谢父亲夸赞”抹了把脑门的汗,老爷子气势骇人,庆幸他没揍我。
“吾儿这两日嗯嗯,字太丑,没有力道,看字观人,看看你写的这个‘琢’字,如同鸡刨”深得行楷精髓的老爷子评论得十分贴切,我确实是用鸡毛来刨的,偶像啊,望向老爷子的目光充满了星星。
房老爷子似乎不太习惯我崇拜的目光,干脆转了过去:“不过倒也尽心了还懂得以句号逗号来断句了,不愧不枉为父一番苦心啊”老爷子好像在背着我擦眼泪。
“父亲”我两眼也有点发热,十六岁之后,再没人管我的字是否写得好,做错了事也再没人用大捧子在我屁股后面撵我了,今天,竟然又恍忽回到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