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阿哥被逼无奈,只得是跟他的额娘彻彻底底地交了底牌,结果当然是毫无意外地再次令淑清结结实实地吓到了,不但面如土色,就是整个身子都扑簌簌地颤抖起来。网她与雅思琦虽然是面和心不和、各打各的小算盘,但是到底是妇道人家,又是相处了三十来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只能说没有太深的感情罢了。如果只是争宠,她还是能够下得去狠手,如果是无中生有地栽赃陷害,她还真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就连对付冰凝她都是小打小闹罢了,更不要说面对曾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十年的姐妹。
“儿啊,你皇额娘她,她再怎么着也是皇后呢……”
“额娘,您不要忘记了,是皇额娘不仁,儿子才不义的,儿子完全是被她逼迫成了这个样子。她想把自己撇清得一干二净,为什么?还不是给自己留了退路?她打的什么算盘,不过就是骗骗额娘您而已,想骗儿子,哼,那可就是痴心妄想了!您一定听说过墙倒众人推这句话吧,真到了那个时候,她给不给咱们说好话另说着,但是看到咱们钟粹宫失势,她定是会把咱们娘儿俩狠狠地再往那深坑里推上一把,就算儿子的手已经能够扒到坑边了,她也会落井下石,让咱们永世不得翻身。”
“不会的,不会的,你皇额娘定是不会的。”
“皇额娘不会这么做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假若是让儿子听到半点风声,定是不会放过她,就是天王老子,儿子都不会怕了什么,更不要说一个妇道人家了。”
“儿啊,你消消气,消消气,你不是一直都说那个什么,静观其变吗?先看看情况再做打算行不?”
“额娘,静面其变可以,但若是不让儿子提前做好打算就是万万不可以了,您这套妇人之仁早早晚晚要害了您也害了儿子的。”
与淑清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弘时阿哥一气之下摔门就走,将他额娘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房里。这一次淑清也是被弘时阿哥吓得不轻,不但在长春宫布了眼线,将来还要千方百计地陷害雅思琦,这让淑清一时半会儿实在是想不通。
虽然说布眼线的目的就是为了办大事,但是淑清一直都是做些背里地使些绊子的小把戏,若是真刀真枪地把人往死路上逼,她还是平生里第一次遇到。虽然弘时阿哥也是被逼出手,也只是将这个法子做为最后的退路,但是胆小如鼠的淑清仍是止不住地心慌意乱。
淑清再是害怕,但毕竟弘时阿哥大了,她这个额娘不但管不住,而且也确实是不想去面对这些刀光剑影,在逃避心态的支配下,下意识地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只当是走一步算一步,过一天算一天了。
雅思琦哪里知道弘时阿哥背地里这般打算,以为一切都万事大吉,就等雨虹生产的那一天了。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钟粹宫那边实在是太过安静了,安静得让她不由得疑团丛生。雅思琦不是个糊涂人,现在的这个风平浪静实在是令她难以安下心来。
淑清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用一个词就可以形容,那就是纸老虎,表面上看起来飞扬跋扈、趾高气昂,但是她的那些能耐和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根本不用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要做什么。另个这个纸老虎可是从来都沉不住气的,虽然她已经给了淑清一个言之凿凿的承诺,但是依着淑清那个胆小如鼠的性子,即便是她给了一个承诺,仍是不会踏实,仍是会整日里魂不守舍,然后就是隔三差五地跟她反复提醒这个承诺,直到她真正地兑现了这个承诺,淑清那里才会消停下来。
可是再看看现在呢?淑清每日该请安就请安,该闲聊就亲聊,一点儿都没有从前以往那种遇到大事心中没底、神色慌张的样子。淑清的心平气和令雅思琦开始变得心中没底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想来想去,终于有一天她突然间就开了窍。
淑清虽然是一只可以忽略不计的纸老虎,但是她身边曾经的犬子现在可是开始虎虎生威了。依照她对弘时阿哥的了解,那可是心思缜密不亚于皇上的一个阿哥,她的心思岂能逃得过弘时阿哥的眼睛?既然看出来她在打什么如意算盘,那就定是不会由着她轻轻松松地过好日子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绝对不会这样善罢干休。现在的风平浪静更是印证了雅思琦的这个猜测,怕不是已经想好了对付她的法子,才会这般神闲气定。
不行,不行,她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坐以待毙,真若是什么法子都不想,只等雨虹生产的那一天,定是会有一番惊涛骇浪在等着她。要知道弘时阿哥人不但聪明,而且手段狠厉,比皇上有过之而不及。皇上虽然也是铁腕手段,但他是重感情之人,也是念旧情之人,而弘时阿哥做起事情可是六亲不认,想到这里,雅思琦顿时觉得浑身发冷,思前想后仍是觉得赶快为自己寻一条后路才是当务之急,然而后路哪里是想寻就能立即寻得来的?
出了正月就迎来西北平叛的关键时刻,整个二月份,无论前朝还是后宫所有人都被战局牵动,好在这场平叛战争最终是以朝廷的胜利而宣告结束。听到这个消息,雅思琦当然也是激动万分,然而兴奋劲儿还没有过两天,三月初的这天上午,就见菊香慌慌张张地跑来了长春宫。
雅思琦一听红莲前来禀报说菊香来了,当即打了一个激灵。早上才陪着淑清前来请过安,怎么过了没一个时辰就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