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罚酒喝完,众人的目光又齐唰唰地望向了皇上,不消说,这是在无声地询问游戏还要不要继续的问题。要,当然要,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好,罚酒喝过,雪薇,你继续开始吧。”
“回皇阿玛,儿臣遵旨。”
雪薇回得格外痛快,这戏越演越热闹,有好戏接二连三地上演,岂有不看的道理?于是湘筠依言赶快上来蒙了绸布,随即鼓声也如往常一样紧一阵松一阵地敲响起来。由于上一轮雪薇用一通极短速的击鼓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导致淑清强塞花球给了惜月,更是让冰凝仓促上阵显些失了比赛,为此这一回人人都紧张至极,生怕指不定什么时候这鼓点就停了。然而这一回众人又想错了,雪薇的击鼓尤为绵长,大概持续了快有半盏茶的功夫,在人人都觉得应该停下来了的时候,这鼓声偏偏就是不停,一声紧一声松,一声快一声慢,把个众人挠得心上是又痒又急。皇上是最没有耐性的人,早就被这小丫头搅得心烦意乱,然而鼓槌在雪薇的手中,他就是再耐不得性子,也是无可奈何,不知道这个丫头在搞什么名堂。
终于,持续了快有一盏茶功夫的击鼓终于停下来了,由于时间太长,以至人们听到鼓声消失的时候,不是像前几轮那样急急地去寻找花球的去向,而是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然而有一个人却是连这口长长的气都呼不出来,那就是十三阿哥的小福晋,玉珠儿。
玉珠儿是十三阿哥的第一个女人,因此她在府里的地位相对而言要高一些,除了萨苏之外,众人都要给她一个面子,虽然分不高,但十三阿哥的态度决定了一切,没有人想惹自家爷不高兴,因此也就做了一个顺水人情。然而云娘的性子甚是直爽又刚烈,若是没有触及她切身利益的时候还好,一旦哪件事情惹到了她的头上,可是连萨苏的面子都不买的。
玉珠儿没有想到会是自己接了这个花球,她不会诗书,必定是要请十三阿哥代劳,于是鼓声一停就赶快起身向十三阿哥施礼,结果这个礼还没有施下呢,就听十三阿哥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玉珠儿因为身份低微,自然是坐在霍沫这个阵营的最后一位,离着十三阿哥很是遥远,然而怡亲王这一声咳嗽实在是太过响亮了,玉珠儿听不见都难,如此反常之举令玉珠儿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他们这一队中还有皇上呢,她怎么迈过皇上了呢?于是心领神会的她立即稍稍换了个方向,转而朝向皇上施礼,同时一并开口道:“启禀皇兄……”
结果玉珠儿才说了四个字开头,就又听到来自十三阿哥的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咳。天啊!怎么不是请皇上代为答诗?既不是皇上,也不是十三爷,那还能请谁?玉珠儿左右看了看,就只剩下霍沫了,难道说她家爷的意思是要她请霍沫?
由于当着众人的面,她又与十三阿哥隔着十万八千里,直接开口询问不是明智之举。好在平日里依仗府里老人的缘故,不但众姐妹们给她一分薄面,就是十三阿哥也是另眼相看,因此玉珠儿的胆子自是要比旁人大不少,在十三阿哥几次三番以故意咳嗽来暗示制止的时候,玉珠儿大胆地猜测到他的用意,否则实在是没有第四种选择了。
“那个,启禀皇兄,小弟妹是想请老姑娘代为答诗,您看可好?”
果然,一句话从头到尾说完,都再也没有听到十三阿哥的咳嗽声,原来他就是这个意思!
霍沫两次拿到花球,两次被皇上害得喝了罚酒,十三阿哥的心里别提有多着急了。喝罚酒他到是不担心,毕竟她是千杯不醉之身,这么点儿酒对她而言还是能够应付得下来,关键是脸面上不好受,明明是个才华出价的女子,偏偏被皇上拖了后腿,更糟糕的是刚刚冰凝以完美无懈可击的表现力拔头筹,可谓是狠狠地打了霍沫的脸。
霍沫若是想要取胜,自然是要先胜了冰凝两人才算是打了一个平手,然而霍沫已经两次拿到花球,再拿到花球的概率几乎为零。连花球都拿不到,又如何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过人才学呢?自己拿不到,只有靠旁人拿到后放弃自答转请她代答,霍沫才会有机会与冰凝过招。只是这个机会也不太好找,如果花球落在皇上或是他的手中,他们兄弟二人是万万没有请旁人代答的道理,因此只有他的小福晋们接到花球后找人代答才能再给霍沫一个展现才华的机会,才能为她自己正名,打一个漂漂亮亮的反击战。
这一次老天爷真是照顾,花球幸运地落到了霍沫这一队,而不是冰凝那一队,而且还幸运地落在了玉珠儿的手上,简直就是天助她也!所以十三阿哥才会几次三番地以咳嗽暗示玉珠儿,将这个出头露脸的机会交到霍沫的手中。
对于玉珠儿这么快地领会了他的意思,及时调转语气,不露痕迹地从向皇上求助换成了向霍沫求助,十三阿哥是万分欣慰。至于霍沫如何答诗,他是没有半点担心,一来她是那么有学问的一个人,绝对不在话下,二来呢,前面三轮之中,十三阿哥因为忽略了八“月”十五这个“月”字,皇上因为忽略了沙漏和整首诗带有“月”字的问题而导致失利,现在轮到霍沫上阵,自然是会格外注意这几个问题,也就是说他们兄弟两个已经替她把所有的雷都扫清了,只需要她踏踏实实地好好对诗即可,她岂有不胜的道理?
玉珠儿的临阵换将,别人看不出来端倪,皇上可是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