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09
没有被叫起,又被直接问话,而且明显看得出来他是一副很不痛快的样子,惜月只得自行讪讪地起了身,赶快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一边赶快解释:
“小阿哥早就睡下了。只是这些日子里,总是在梦里头吵着要见阿玛,妾身也一直都在好言相劝,前几次还能勉强给哄睡。可是现在越来越难哄,这不,刚刚还一边做梦,一边哭得跟泪人似的。妾身怎么也哄不好了。”
惜月的一番话,让他心里对元寿很是愧疚。于是他径自坐到小阿哥的床边,看着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元寿阿哥,沉寂了半晌,缓缓地拍了拍元寿的肩膀,轻轻地抹去了小脸颊上的泪珠。一直到传来微微的酣声,他才直起身子。
退出元寿的房间,他和惜月回到正屋,刚刚坐下,就要惜月把元寿这些天的功课拿来,他要查看一下。
等春梅将这些功课拿了过来,他便踏踏实实地坐在桌边的椅子上,仔仔细细地检查起元寿的功课。还好,还算是不需要太操心。见他如此认真地查看小阿哥的功课,惜月赶忙亲自奉上茶水,见他没有理会,仍是聚精会神地盯着这些书本,于是就转到他的身后,手力适中地按捏轻揉着他的肩膀。
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因为他正全神贯注地检查着元寿的功课,而且这不轻不重的按摩,让全身的肌肉连同精神都彻底地放松下来,是一件非常惬意的感觉。直到功课全都看完了,他这才突然发现,原来是惜月在身后按摩的功劳才令他如此轻松惬意,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他很是不自然起来。
为了让惜月赶快停下来,他没有回头,只是拍了拍惜月按在他肩膀上的手。他的这个举动本来既是对她的按摩表示感谢,另外也是示意她可以停下来了,毕竟直接吩咐她停下来,怕她面子上挂不住。
可是惜月竟然会错了他的意,以为他这是对她感激之余的真情流露,于是弯下腰来,双手也从后面环到他的胸前,左脸几乎要贴到他的右脸颊,同时用那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妾身别的事情做不得最好,只有这件事情,相信没有谁会做得比妾身更好。”
蓦然,房间里弥漫起一股暧昧的味道,而且随着惜月的靠近,她身上浓浓的薰香之气更是将气氛搅得愈发地说不清、道不明起来。闻香识女人,他当然嗅出来了,那薰香是夜来香,香香甜甜的味道正肆无忌惮地袭向他的头脑。于是他想都没有想,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嗯,还好,元寿的功课还好。那个,你平时也要多注意身体,有事情,早早跟秦顺儿那奴才说就行了。那个,爷先回去了,你也赶快歇息吧。”
“爷,都这么晚了,而且秋日里的露水寒得很呢。”
惜月实在是舍不得他这么快就离开,好不容易将王爷请了过来,还是借着元寿阿哥的名义,这一次的机会就这么白白地浪费掉了,以后,她还有什么理由再请得动他呢?
惜月毕竟不是淑清,他与淑清有着二十多年的夫妻之情,淑清多年的专宠局面也是他们深厚感情的有力证明。而他与惜月只有三、五年的情分,还不待他们耐心地培养感情,就随着“婉然”的到来而渐渐地淡了下来,即使惜月为他生了元寿阿哥,仍是没有能留住他的心。由于时间短、感情浅,因此他对惜月的内疚感也轻了许多,即使面对惜月的深情挽留,他仍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根本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
“爷来的时候都不怕什么露水,这回去又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话一说完,他就看到惜月的脸上瞬间变得一阵红一阵白。惜月再是不得他的心,但毕竟也是他的女人,更是元寿小阿哥的额娘,因为这句话而令她难堪,他终是不忍心,于是赶快又加了一句:
“嗯,爷会注意。你也多保重,赶快安置吧,不用送爷了。”
说完,叫上秦顺儿离开了,留下一脸尴尬又失望的惜月。
惜月尴尬,他更尴尬。
以前他与惜月比刚才更暧昧的时刻都有过很多次,他也从来没有过任何尴尬的感觉,现在只是一个替他按摩放松的过程就让他浑身不自在到了这种程度。
实际上,对于今天的这个被邀请,他的心中自有一杆称。因为他与惜月的感情不如与淑清深厚,因此考虑问题自然会有很大的不同。对于淑清,即使是半夜三更从热被窝中给请过去,即使只是普通的风寒而已,他仍是对自己很内疚,对淑清也没有太过苛责,甚至认为是自己有错在先,怨不得淑清。
但是对于惜月,他却又是另外一套标准。虽然今天也是从热被窝中请来,但是他几乎没有在一更天的时候歇息过,否则惜月根本没有这么大的胆量去请他。而且到了这里之后,他从始至终都是一脸的严肃,与前天到了烟雨园一脸的愧疚与关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外面对同样的挽留,对淑清,他是既想走又不忍心惹她伤心,而对惜月则是没有任何的犹豫与踟蹰,甚至因为他的反驳而将惜月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两套标准还体现在他对同样性质的事情不同的看法上。淑清的借口是小小的风寒,对此他不但当天关切地询问了病情,第二天还主动前去探望。而惜月的借口是元寿阿哥,他却是思虑了半天。
元寿已经八岁了,就算是小阿哥在两、三岁的时候,也不曾这般黑天白日地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