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苑,红‘花’自昨夜忙了大半宿之后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半睡半醒间感觉身体里面有热热的液体涌了出来,想给自己诊脉,胳膊却无力的抬不起来。-叔哈哈-
铃铛端了午饭进来,看到红‘花’还在熟睡,疑‘惑’的问如雪,“夫人今日怎么这样嗜睡。”
如雪说:“估计昨晚上太累了,这都中午了,小姐还没有醒来。”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前,给她掖了掖被角。
鲜红的血已经渗透了‘床’单,红‘花’脸‘色’苍白,美丽的面孔因为疼痛有些微微的扭曲,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嘴‘唇’也有些发青。
“快,快,快去叫大夫……”如雪满目惊恐,惊慌失措的朝着铃铛喊道。
铃铛一听,赶紧撒开脚丫子就往外跑。
大夫听到铃铛哭着说红‘花’夫人流了好多血,就知时态不好,赶紧背着小‘药’箱便往兰苑跑,还有一个多月就能生了,这万一有个闪失,将军回来后该如何是好。
他冲进红‘花’房间,急忙将手搭在红‘花’的手腕上,脉搏时急时缓,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他心里大吃一惊,“有滑胎的迹象。”
“快,快去找稳婆。”大夫的声音也是颤抖的,高声喊了好几遍。
“铃铛,你赶紧去烧热水!”
此事也传到了丁老太太耳里,她颤颤巍巍的跑到兰苑,一股气全憋在嗓子眼里,生怕红‘花’肚子里的孩子有了个闪失。
“多找几个大夫,你们一定要把孩子和大人都给我救过来!”她跺着脚着急的说道。
一名稳婆一路小跑着进来了,也顾不上跟老夫人请安,急忙就钻进房里。
“孩子现在还有生命迹象,赶紧看看能不能救出来。”大夫对稳婆说道,目光沉重。
红‘花’此时已经疼醒,她只觉腹部剧痛,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前几日给自己诊脉的时候还一切正常,只是忙了一个晚上,身体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
“啊……痛呀……”剧烈的疼痛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只能专心的用力,把孩子生出来,希望这个早产儿能够平安健康。
“小姐,你一定要坚持住。”如雪一边哭一边在她耳边给她加油打气。
铃铛跪在一边不停的祈祷磕头,“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呢,一定不会。”头磕的青了一块也顾不上疼了,磕完头又赶紧爬起来帮忙。
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倒,吓坏了丁老夫人。
她看见这么多血水,一下子晕了过去。
众人手忙脚‘乱’的把丁老夫人抬回静安苑。
“这孩子能生出来吗?”紫谷看着端出来的血水不由的也是一阵紧张。
“呵,不一定。”夏秋冷笑着说道。
“之前听有些婆子说,早产儿活下来的几率不是还‘挺’大的吗?”紫谷疑‘惑’的问夏秋。
“哪是别人家的早产儿,她的未必。”
尖叫声,哭喊声在梅苑余音缭绕。
过了一会儿,尖叫声和哭喊声停了,只听见婴儿的啼哭声。
这啼哭声也只响了一声,便消失了。
“这孩子已经断气了,是个男孩呢,真可惜。”稳婆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倒也平静。
红‘花’早已疼晕过去,晕倒之前,她隐约听到孩子的啼哭声,心里放松了一些,虽然比预期早产一个月,能活过来还是好的。
如雪怕吵醒红‘花’,紧紧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大夫配好了‘药’方:“夫人身子虚弱的狠,这孩子……等她身体稍微好一些再告诉她吧。”
“这怎么会瞒得住呀?”稳婆叹了一口气。
如雪冲出房间,终于忍不住呜呜的大哭起来。
“你看,我就说孩子保不住吧。”在外面等候多时的夏秋轻轻的笑了,然后托着自己的肚子回自己房间了。
红‘花’这这一觉像是睡了好几年,中间不停的做梦,梦见前世今生的种种迹象,梦见父亲母亲,梦见婴儿的笑脸与啼哭声,下身剧烈的疼着,她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
当昏睡了几日的她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丁子乔瘦削黝黑的脸,他瘦黑的她快要认不出来他了,想必陕西这一趟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他看到她醒来,用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你终于醒了。”
司徒正南站在‘床’脚眼睛红红的望着他们,他和丁子乔刚进洛阳,便被丁子乔家的管家拦住,“丁将军,不好了,夫人早产……孩子没有保住……”
丁子乔一听,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便驾马赶回府中,司徒正南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更是担心的不行,紧跟着赶回去。
她缓缓的朝被子里‘摸’去,“我听见孩子的哭声了,快把他抱过来。”
房间里只有如雪和铃铛低低‘抽’泣的声音,空气里全是血腥和压抑的味道。
“孩子已经没有了。”丁子乔不敢看她的眼睛。
“怎么可能,我明明听见他的哭声了,我明明听见了。”红‘花’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是嗡嗡的耳鸣声。
“只哭了一声便断了气,这孩子终究是跟咱们无缘的。”丁子乔小声的安慰道。
她还未享受到孩子给她带来的喜悦和希望,她还没来得及‘摸’一‘摸’,抱一抱,他就消失不见了。
“男孩还是‘女’孩?”她双目空‘洞’,喃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