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稀里糊涂地便成了太子身边的侍女,那个太子,我自打一开始便不喜欢。
不论是被鬼魂附身之时的太子抑或是本来面目的太子,都不喜欢。
他们的接近必然是有目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而那丫头太傻,却是什么也觉察不到的。
她第一天去侍候太子,空荡的屋子里只余下一个我。
只是照常懒懒地趴在那,什么也不做。
但是,耳边少了那丫头的聒噪,却有些不习惯起来。
看不到那丫头在面前,我开始觉得有些烦躁,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终于,无法再静心待在屋中,我走出了小院。
我想,我或许需要散散心。
然而,却在不自觉中踱到了太子的书房前。
那个傻丫头在学研墨,而太子竟然心平气和的握着她的手在耐心地教她。
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眼。
在太子的手伸向那丫头的脸时,几乎是没有思考下,我的身体便已动了起来。
然而,显然我并未被他放在眼里,他的手依旧触上了她的脸。
生气。
是的,我很生气。
只是,却不知自己在气什么。
似乎,近日的我越来越有些不对劲了。
然后,便是听那丫头说了一堆奇怪的观念。
好像,又回到了在小院里听她在聒噪的时候,竟有些慵懒地想睡觉。
直到,她说她想家,脸上露出了极为落寞的表情时,我的心里,似乎也有些不舒服。
因为,不喜欢她那样的表情。
她说到了她的家,很远很远,在另一个时空。
之前,便有听她说过许多,对于她来自何处我并不在意,因为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在哪里。
只是,当时的我却不知道,这个很远很远,竟然是相隔了一千年的距离。
太子听到她的话,却莫名地激动。
他不知道她捏痛了她的胳膊,我便只能给他一爪让他清醒一下。
虽然,这般地多管闲事也素来不符合我的作风。
然而,那个丫头却还傻的要去替他包扎。
我知道,这个丫头总是对于受伤的人无法置之不理,正如当初对我一般,可是,还是会很不痛快。
而且,太子的异色与她的来历必然有关,但这傻丫头却是一点防范之心也没有,这般下去,指不准某天,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更可恨的是,这个丫头……就非得每次回来之时,都不停地念叨着那个人的事,还要一遍遍地夸他如何好看!
“比我好看?”说出这一句时,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只是想将那个人比下去。
虽然,对于外表,我几乎从来没有兴趣去理会,而与人比较,那更是极为无聊之事。
只是这一次,我竟也做了这般无聊事。
可她却说,我是狐狸,不能比。
不能忍了!
变身,扑倒!
很满意地看到身下的她眼中的惊异,我笑:“现在可能比了?”
而在终于得到她肯定的答案之后,我便心安理得地又变了回去。
见我变回狐身,她脸上却是露出一抹失望:“怎么又变回去了,至少让我多看几眼啊!”
很好,她总算不再只记念着我狐身的模样了。
对于这个结果,我很满意。
很平和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然而我也知道,这样的日子并不会长久。
月魄仍在我这,只要苍雪还未放弃,那么,迟早都会找到我。
只是,这一日来的却太快了一些。
在烟萝出现在院中之时,我清楚,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与人类相处惯了,再见到族内之人,让我有些反感。
因为,很容易便会让我记起那段我并不想记住的过往。
只是,那丫头却很有破坏凝重气氛的潜质。
她关心的,竟然只是我为何穿了衣服,为何之前在她面前不幻化出衣服?
没必要,不是外人。
这个答案几乎是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对于她,我实在觉得没什么遮掩的必要。
正如她的整个人就是如此透彻地展现在面前,没有任何杂质。
何况人类的男女观念对我来说,本就不屑一顾。
烟萝果然还是奉命为了月魄而来,她也很快便察觉到一直放在丫头身上的月魄。
袭击就在一瞬之间!
虽然伤势未愈,但对我来说,却并不放在眼里。
只是,我忘记了,烟萝还有一项独有的能力。
看着那丫头与树的对峙,想替她解围,却偏生被烟萝缠住脱不开身。
而那个丫头,其实只要放弃月魄便可无事,但为何还要死守着不肯放开!
看着她将月魄塞入口中,看着树枝缠上她的颈项,看着她死死紧闭着嘴却始终不肯张口呼吸……
一种心肺撕裂般的怪异痛感自胸腔中渐渐蔓延,夹着一丝盛怒,我用离歌斩断了纠缠着我的藤条,逼退了烟萝,几乎是没有半丝停顿地冲到那丫头身边,将她救了下来。
没想过自己还会用离歌。
因为,它时时提醒着我所受过的伤。
但,用了便是用了,能救下她便好。
“为什么不张嘴?”我问她。
实在是不明白的她的想法。
她说,她是为了替我守住我重要的东西。
心,蓦地被什么震动了一下,不知是怎样的感觉蔓上心头,但我很清楚,有一种感觉叫做愤怒。
我愤怒,那种东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