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园,薛家祖上留下的宅子,据说在清朝年间,还是个王爷府邸,多年后的动乱下,几经辗转被米白的太爷爷买下,后来,米白太爷爷去世后,房子就一直都空着,只是薛家偶尔派人来打扫打扫而已。
清园的后山,是一片百年松林,每到夏日,就会有好多的珍惜鸟类在这里栖息,米白很小的时候最喜欢来这里,很安静,看着树上的鸟儿自由自在的飞翔,也幻想着自己哪天有了一双翅膀,能够离开这个牢笼。
可儿时的幻想,终究是幻想,多年过去了,松林还是那片松林,鸟儿也换了一批又一批,可是米白,还是米白,始终没有梦想成真,变成一只鸟儿,飞离薛家那个大牢笼。
再次站在清园已是多年之后,早已物是人非,推开清园的大门,吱呀一声,米白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震了一下子,多久了,多久没有来这里。
昨晚,荣骁宇并没有离开,只是在客房睡了一晚,早上米白醒来的时候,甚至没有感觉到他曾经来过的痕迹,除了桌上那碗红枣粥,能证明他来过,其他,什么都没有,客房还是原来的模样,厨房里也没有开火的痕迹,想必,是一早去哪里买来的粥吧。
喝过入口浓香的红枣粥,米白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清园了,打了个电话给娜娜,请过假,便来到了这里,这是自己上班几年来第一次请假,搞的娜娜也弄不清情况。
米白叹了口气,走进清园的园子,园子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杂草满地,狼藉一片,反而有一种苍凉的没落,米白还记得,小时候她经常喜欢跟蒋默来这里玩,因为这里没有大人们的呵斥和指责,没有薛敏柔她们的抢夺,在这里,她跟蒋默,可以尽情的玩乐,尽情的挥洒着童年的时光,一晃,已经十几年过去,从米白开始懂得自己的身份,开始懂得为什么薛家人不爱自己,她就再也没有来过。t/
父亲去世后,被埋葬在清园的后山,那里,可以说是薛家的祖坟,住着的,都是薛家已经去世的祖先们,但是,那里却没有母亲的坟墓,没有母亲的一丁点儿位置。
站在清园的院子里,米白深呼吸着,那种多年苍凉的味道,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释然,或许,人只有死了,才会对一切都没有眷恋,没有痛苦。
绕过清园,米白一步步朝后山走去,很快,便来到了薛静文的墓碑前,缓缓的跪在了地上,米白悄无声息的落下泪水,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哭过后,今天竟然还是觉得鼻子酸酸的,或许,这就是为人子女的孝心作祟吧?
“爸爸,我来了,十年了,我一直不敢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米白伸出手,抚摸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那么年轻,那么帅气,可惜,却早早的离开了她,离开了这个充满生机的世界,去了另一个国度。
“爸爸,你过得好吗?”米白心里一阵酸楚,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爸爸,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早的离开念念,念念长大了,你都没有一天陪着念念成长,你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你没有!”
跪在地上的米白,痛苦的回忆着自己儿时的画面,“爸爸,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的你,总是喜欢把我高高的举起,然后听着我快乐的笑声,现在,爸爸的小念念长大了。”
“爸爸,这么多年来,我怪过你和妈妈,怪你们为什么那么早就离开念念,让念念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舅舅舅妈,没有别的亲人,也因为你们的离去,让念念在薛家受尽了委屈和痛苦。虽然外公外婆接受了我,可是我在薛家的生活,一样是生不如死!”
“薛家人,让我嫁给荣骁宇,我嫁了,可是他们并没有按照约定将妈妈的骨灰和你合葬在一起,现在,我离婚了,他们又想让我嫁给刘刚,来巩固他们自己的势力,爸爸,我应该怎么办?”米白痛苦的哭着,像极了一个小孩,那么脆弱,那么可怜。
“爸爸,你告诉我,告诉我呀!”米白拍着墓碑,朝照片里的人喊着,十年了,自己十年没有来过父亲的坟前,如今再次跪在这里,竟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想念爸爸和妈妈。
许久,米白哭的累了,红肿着眼睛,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静静的发呆,直到有人叫着自己,她才惊醒过来。
“米白小姐?!”
“谁?”米白一惊,连忙回过头看去,“王伯伯?”
米白记得,自己小时候见过这个伯伯,是专门给薛家看守清园的佣人,跟他的妻子一起都住在清园里,十几年都是这样。
“真的是米白小姐吗?”王伯伯惊喜的看着米白,十年不见,有些认不出来,若不是刚才看着一道身影推门而入,他还想不到,会是薛家来人了!
“王伯伯,是我。”米白擦干泪水,站起身,淡淡的笑了笑。
“小姐,这里阴冷,小心哭坏了身子,走吧,跟我回去,我叫你王妈妈给你做点儿好吃的。”王伯对米白的印象,还是小时候,那个天真可爱的孩子,所以,还是心疼这个薛家有名无实的小姐的。
“谢谢王伯伯。”米白不好拒绝,只能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随王伯伯从后门走进了清园主宅。
十年未曾踏进清园主宅,里面还是那些摆设,古老而沧桑,“王伯伯,这里,没有变样。”
“是啊,这里还是老样子,老爷他,念旧。”王伯伯说的,正是米白的爷爷,薛德海,王伯伯是照顾了薛德海很久的佣人,不知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