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一条隔离带,就能杜绝蒙古人的大举入侵,只能是小规模的骚扰。
如果边将对兵部的指示都能坚绝执行,一点儿不打折扣的话,嘉靖年间也就没有同时的北虏在河套地区的骚扰进逼,甚至打到京师城下的事了。
兵部对下监督不力,又抢了五军都督府的权力,而对上又深陷泥潭之中,象这种封驳的事,皇帝就算是大发脾气也是无可奈何。
只能再次传旨,再次走一套流程,然后兵科给事中可以再次封驳。
然后三驳,最后要么内阁辞职,要么给事中辞职。反正,闹到三驳的话,整个官场体制都会震动,然后有分崩离析之患。
正常来说,皇帝再支持张佳木的做法,也不大可能闹到满城风雨整个文官集团都摔掉乌纱帽的地步吧……
果然,年富接着便又道:“昨日太保不在,学生曾经奉诏入宫,皇上于平台召见。提起封驳一事,皇帝自然大怒,已经决意要将兵科给事中贬斥,叫他到海南临高去当知县去吧。不过,皇上也说,新任给事中,十之**也会封驳的。”
一件事既然有人冒着被流放或廷杖的危险去顶,接任的人压力比前任还要大。接着封驳回去是理所应当的事,若是办不到,光是唾沫星子也足够淹死他了。
这种情形下,一封过后的再封是必然的事。
皇帝除非下决心决裂,不然的话,也就只能妥协。最少,在现阶段不提此事,或是修改诏旨,由内阁去沟通,和这些死硬派谈出一个妥协后的办法来。
当然,此事是张佳木引起的,究竟怎么办,皇帝也会垂询一下张佳木的意思。
“那皇上的意思又如何?”
“皇上说,既然闹的满城风雨,倒也不必急着把他们给划成厢军或是撵回家去,先放在团营里吧,反正下头的意思,只要留在团营内不动,则粮饷是照发的。”
“这帮蠢材。”
“皇上也是这么说,但……圣天子亦是有隐忧啊。”
“嗯,我知道了。”
皇帝当然是有隐忧的,不要以为君权神授这一套能叫儒生真的忠君不二。其实明清皇权至上之时,打皇帝主意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只是体制好,搞政变和专权这一套实在太难了,所以没有人成功罢了。
现在这局势,皇帝还指着文官们掣肘制衡一下张佳木,要是他对张佳木挺的太过份了,超过文官们的底线,谁知道这些大爷们还会玩什么花样出来?
就站在皇帝的立场来说,也不能把宝全押在一边不是?万一要是玩的鸡飞蛋打了,那也真是一件后悔不迭的事了。
“既然如此。”张佳木缓缓摇头,道:“老先生先告一阵子病,如何?”
此事已经是僵局,就张佳木的情报来说,不仅是年富的兵部有麻烦,就是赵荣的户部,似乎是李贤安排了余子俊为侍郎,倒不能不佩服,内阁安排人是有一手。
王越是能力很强,而且性子桀骜不驯的人,所以遇到能力也强,操守也好的年富,一样敢于顶牛。
余子俊性子平和一些,但自己清廉,于是就很瞧不起品性不怎么样的赵荣,两个侍郎和一批中下层官员一安插,打乱了年富和赵荣在部里的下属网的布局,于是一切都混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