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人,小偷会在额头上贴着我是小偷的字眼么?本宫虽不知风儿为何要谋害太子殿下,但事实就是如此摆在本宫面前。”仪妃微敛的眉眼扫过静妃:“难道本宫是闲着太过无聊,要诬蔑风儿来玩?有这份空闲,本宫还不如外出找人打麻将呢!”
就在这时,一穿着明蓝儿太监服,约莫十七八岁的太监嗒嗒嗒地跑过来,附在仪妃耳边道:“娘娘,茜茜郡主让您午后有空去南城麻将馆打牌。”
“好啦好啦,你告诉传话的,本宫会依时赴约。”仪妃随意地摆摆手,在静妃和李贵人的视线下,若无其事地庄严坐起,接过贴身婢女递来的茶水,浅浅洺下一口才又道:“所以说,李贵人你与其求本宫饶过他一命,求静妃帮腔求情,还不如好好问问你那风侄儿,究竟为何要谋害太子殿下。”
“仪妃娘娘,风儿说了没有,只是不小心……”李贵人泪眼婆娑地道。
“不小心?”仪妃嗤笑着打断:“你这风儿的不小心可真是有趣呐,随意这么一抓就抓着带小石子的雪球呢,按着这么说,以后谁还敢和他玩儿?”
“仪妃娘娘……”李贵人双眼满是委屈,心里对仪妃是越加的怨恨,自己明明没有得罪过她,为何她就要咄咄逼人,小孩子玩玩闹闹打个雪仗摔倒都是平常事,这仪妃倒好,借着皇帝的圣宠狐假虎威,抓着个雪球就是不愿意放,就因为她前些日子承蒙皇恩,她就要给自己这么大一个下马威!
“仪妃姐姐,或许确实是意外也说不定啊!”静妃越是瞧李贵人和风儿,越是可怜,那眉目流露出来的善意都快要令人上升成活菩萨了,她柔声地求情道:“倘若仪妃姐姐怕风儿再对太子殿下不利,就让风儿出宫好了,又何必苦苦逼迫?”
“静妃妹妹这话说得真好。”仪妃凉凉地斜睨她一眼:“可儿子不是你的,剜不到你的肉,要是本宫今日就这么轻易放过风儿,他日哪个皇亲国戚过来打小梭月一把,抑或伤了小梭月,说句对不起就可以当没事发生过?今个儿幸好是本宫发现了不妥,不然太子殿下有个不测,他们早已双双在地府里忏悔了!”
“可风儿毕竟是孩子,再打下去性命堪忧啊!”静妃说着眼露不忍,眼角余光睨见某个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思量地抿抿唇,一咬牙在所有人诧异的惊呼里,噗通一下跪下,真挚虔诚地恳求道:
“太子殿下身份高贵,毫发无伤仪妃娘娘也因着想象而害怕难过得重重责罚风儿,可风儿他也是孩子,年纪还比太子殿下要小,父母得知也是会难过伤心的,仪妃娘娘就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看在太子殿下得神明庇护安然无恙的份上,看在妹妹恳请的份上,可否就饶过风儿这一次?”
不待仪妃发话,太监尖利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皇上驾到——”
闻言,仪妃鄙夷地睨着做戏做得比十里坡戏班子台柱做得还敬业的静妃,撇嘴转脸望着慢步朝她们走来的修长身影,在一众的问礼声中无动于衷地茗下一口清茶。
“父皇~”碧鲁梭月甜甜地唤道。
碧鲁格苏扫视着众人,目光落在仪妃平静的脸庞上,看着她绝色的容颜被寒风吹刮得鼻子红红的模样,面无表情的俊脸稍稍地有些旁人难以察觉的柔和,语气无波地问:“仪妃,可否告诉朕,这玩的是哪一出?”
“嗯?我也好想知道这玩的是哪一出啊~”仪妃烦恼地噘噘嘴,未施粉黛的眉目动人地一弯,笑得轻扬地将手中握住的小石子玩耍般抛起:
“小梭月几乎被这颗藏在雪球里的石头砸到了,不过风儿完全不承认自己是故意的,我这人吧,你也知道,他敢于承认错误,认认真真道个歉我也就不追究了,可我亲眼目睹了,他还非要坚持自己是无辜的,是无心的,皇上,你说可笑吗?”
既然把碧鲁格苏唤来演戏,那她就和她们演这一场!
碧鲁格苏看向自家儿子,示意他说说当时的情况,明了的碧鲁梭月只好操着脆脆的同音,将事实老老实实地说出来:
“我和娘亲、乌冬、乌丁、杜鹃、还有小左、小右、东、南、西、北一起打雪仗,然后风儿和他的书童跑过来说一起玩,那我们就欢欢乐乐的答应了啊,反正人越多越好玩,谁知道玩着玩着,都闹腾一起的时候,娘亲忽然扑过来接住风儿扔向我的雪球,捏碎摊开里面就有一颗小石子了。”
“娘亲质问风儿,风儿就说不知道,可能是不觉意抓住的,然后娘亲就怒啦,要杖责风儿,书童就跑去找李贵人了,接着就是父皇你看到的了。”
碧鲁梭月扑闪着一双真诚的眼眸看着自家爹爹,示意自己真的真的真的没有说谎,以及恶作剧地添油加醋了什么。
“嗯。”
碧鲁格苏颌首,还未发话,一直跪着的静妃便眨动着一双带有怜悯和不忍的水眸真挚地向他磕头后,抬首百般恳请道:“皇上,风儿再怎么说也尚且年幼,玩耍之时定然是没留心注意,才会导致雪球里有颗小石子,如今太子殿下安然无恙,他也杖责了三十多棍,不如就这样饶他一回,算是给太子殿下积福积德吧!”
不等碧鲁格苏发话,仪妃搁下茶杯轻笑着道:“静妃妹妹真是好善的心,罢了罢了,今日本宫就看在皇上日理万机还特意走这一趟的面子上,放过风儿这一回,倘若日后静妃妹妹的孩子出了什么事,静妃妹妹要追究起来闹腾不休的话,也请静妃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