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哈齐转够了,又坐了回去,照样把‘玉’儿横放在膝上坐着。[首发)
“我真高兴,媳‘妇’儿,我真高兴,在你的心里,我一直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眼睛里从来看不见他的身世来历;无关一切功名利禄,世俗虚名,只把他当一个普通男人来对待,为他做饭、做衣裳,给他生孩子,管家……
‘玉’儿白他一眼:“你觉得自己很能耐,很威风?”
雅尔哈齐笑道:“可不就是?媳‘妇’儿,你要知道,这整个大清,能让你夫君我忌惮的,也不过那么十几个罢了,爷这样的男人,是普通的男人吗?”
‘玉’儿看看他,垂头想了想,又看看他,又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没看出什么不同来。”
雅尔哈齐乐得亲亲了小嘴儿,“嗯,‘玉’儿这样就好,我媳‘妇’儿什么样儿都好!”
‘玉’儿翻了他一个白眼儿:“我怎么能什么都是好的,这世上,就没有人能什么都是好的。就是你这态度把我宠坏了,惯得我不知天高地厚,变得轻浮。纵得我忘了自己的斤两,行事不经大脑……”
雅尔哈齐笑道:“怎么能宠坏,我媳‘妇’儿这‘性’子,只让人怕宠得不够,不怕宠坏。”
‘玉’儿无奈地出口气,放弃和一个没原则的男人再争论。
“嗯,反正,我就是觉得今儿和郭络罗氏打赌错了,没顾虑你的心情,你是一家之主,我不该轻忽你的感受,我以后会改,做事情都不再这么冲动的。虽然我有把握能把你们父子、父‘女’五人照顾得很好,可我也不该拿这事儿来打赌,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不该把你们拿来做打赌的物件儿。这世上任何事物都不应该拿来和你们相比。”
雅尔哈齐笑着亲亲媳‘妇’儿的小嘴儿,“好,好,我媳‘妇’儿可懂事了,没事儿就爱自我反省。不管这事儿错没错,便当你是一日三省自身吧,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夫君我知道了。来,你看,你夫君我的衣裳还没换呢,你是不是该尽尽妻子的职责,服‘侍’你的男人先把衣裳换了?”
‘玉’儿白他一眼,从他膝上下来,服‘侍’着他换上常服。
‘玉’儿又让下人送了水上来,服‘侍’雅尔哈齐洗了手脸,自己也把小脸洗了洗,方才流了许多的眼泪,脸上被眼泪浸过的地儿,很不舒服。
“现在心里好受些了吧?”雅尔哈齐看看媳‘妇’儿,“行了,多大个事儿,还值当你又是赔不是又是抹眼泪儿的?把你夫君我吓了一跳。”
‘玉’儿冲着他又翻了个白眼儿,她发现经他这一通搅和,仿佛自己先前的一番自责全属多余。虽然觉得自己应该是做得不对,可不讳言,她的心里真的不再觉得难受了。
雅尔哈齐看她心情确实好了,放下心来。
“来,媳‘妇’儿,我和你说件喜事儿。”
‘玉’儿坐过去,又被他抱在怀里,不过,坐在他怀里确实很舒服,‘玉’儿便一点不抗拒地靠在他怀里。
“你侄儿阿克敦上年末不是考上武进士了?后来皇上西巡,他也在随行的阵容内,他立功了,你知道吗?”
‘玉’儿摇头:“前些天回家,没听家里人说呀。”她忙着和家人腻歪了,谁管那些个什么升官发财的事儿呢。
雅尔哈齐见媳‘妇’儿一点儿不知道,便把事儿一五一十说了。
原来,十一月辛丑。皇帝驻跸祁县郑家庄。
第二天,皇帝在行宫前,检阅山西太原城守官兵的骑‘射’,善‘射’者,分别赏赐了金银,成绩差的,则革退遣还京师。
刚开始,皇帝检阅骑‘射’,被阅官兵们或‘射’或跑,各展所长,一切都很顺利,可没想到,中间却出了岔子。
有一个被阅兵丁不知是平日疏于练习,还是心里畏惧惊惶手下没个轻重,或者是被人所陷,总之,他所乘马匹受惊‘乱’窜‘乱’跑,跑着跑着还渐渐接近了皇帝的御仗。
这皇帝的御仗,那未经通传,是谁也不能近前的,可这马就这么窜了上来,朝着皇帝就奔了过去,这要撞着皇帝,皇帝不仅失了威仪,还得受伤。
不知是马跑得太快,还是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那马离得皇帝都不是很远了,居然也没出来个人拦着。最后,还是阿克敦飞身上去把那兵丁一把拉下了马,并勒止住那匹惊跳挣扎嘶鸣不休的战马。
皇帝回行宫后,狠狠表扬了阿克敦,对阿克敦说:今日阅‘射’时,兵丁所乘之马惊逸,渐近御仗。诸年少大臣,俱效年老大臣,旁观不动。惟尔直前勒止之。可谓继武前人矣。特赐尔貂皮褂一领。嗣后益加勉力,奋力向前也。
‘玉’儿眨了眨眼,“惊马跑到皇上跟前了,那些大臣们不救驾,却都站在一边装没事儿?”这不是一个君权神授的封建王朝吗,那些大臣不是应该驽力救驾,拼死一搏的吗?
雅尔哈齐冷笑道:“那些年纪大的大臣不说了,年老气虚;可好些壮年、青年官员也都站在一边旁观,没人上去救驾。惊马是会撞伤、撞死人,可是明知道冲着皇帝去的,也只有你侄儿冲上去了。”这些官员,平日口口声声什么圣上但有所命万死不辞,不过一群惯会说奉承话的滑溜奴才!
‘玉’儿想了想,这,算是常态?这人,都怕死,要去拦一匹不受控制的马,如同空手拦一部时速六十公里的摩托车吧,没点儿胆量,没点儿本事,不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