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想了想自己阿玛成天像堂叔一样不正经还欺负自己的样子,觉得身上冷了一下。(首发)
“普儿,我知道阿玛对我好,上次我病了,阿玛都急坏了。可是,阿玛见我时,总板着一张脸,我有时就会胆怯,以为他不耐烦听我说话,或者很忙没时间听我说一些孩子话。我想,肯定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让阿玛生气了。”
弘普想了想:“额娘说,四堂伯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你怕他做什么?额娘说我也板着脸,你怎么没怕我?”
弘晖道:“你是弟弟呀!”
弘普点头:“对!所以,你那是尊重,是敬畏,不是惧怕四堂伯那张冷脸。”
张晖赞叹道:“普儿,你比我小,却比我懂得的还多。”
弘普小脸一扬:“额娘平时会和我们聊天,我就记住了。”
弘晖垂下肩膀:“我额娘平日不和我聊这些。”
弘普把二弟伸向砚台的手抓回来,给他手里塞了一本已学完的书,又把三弟手里的‘毛’笔救了下来,塞了个玩具。
“那你和四堂婶儿都说什么?”
弘晖想了想:“额娘会问我吃了什么,吃了多少,穿得可暖,有没有冻着,学了些什么?去哪儿玩了……”
弘晖一点一点数给弘普听,弘普听完了,明白了:“四堂婶儿平日不太和你在一起是吗?我额娘平日总和我们在一起,这些她都知道,就不问了。”
弘晖问道:“你不跟着嬷嬷们一起吗?”
弘普不以为然:“他们是奴才,和她们在一起做什么,他们只要服‘侍’好我们就成了。”
弘晖睁大眼:“她们不管着你?”
弘普不屑道:“她们凭什么管我们?我们是主子。她们只能听我们的。”
弘晖道:“可是,如果你不听嬷嬷的,她告诉你额娘你不听话,肆意妄为伤了身子,你额娘不就要费心伤神了?那不是把你额娘累坏了?”
弘普惊讶道:“额娘最看重的就是家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人呀,额娘说她愿意为我们劳神,因为我们是她的儿‘女’,那证明我们需要她!”
看看呆呆的弘晖:“晖儿,你不会是有事儿,不告诉你阿玛额娘,就由着身边的嬷嬷拿捏吧?那些奴才的话可信还是你阿玛额娘的话可信?你额娘肯定说让你有什么都告诉她是吧?”
弘晖小脸有些白,低下头:“额娘身子不是太好,我怕累着额娘,便是有事儿,也不敢告诉她,她平日很忙,事儿很多。”
弘普想了想,这有点像额娘说的那些奴才把持主子的事儿,抱了两个弟弟下地,“晖儿,这个事儿,可不是小事儿,咱得告诉四堂伯!你抱着弘英,咱们一起去找四堂伯。”
弘晖抱起弘英跟着抱了弘芝的弘普往大厅走。他现在还有点儿没醒过神来。子‘女’孝顺,不就要让父母少‘操’点儿心吗?怎么听堂弟的意思,这有点事儿就要去劳烦父母?嬷嬷不是说让父母成日劳神是不孝?
四兄弟到了大厅,弘普直接道:“四堂伯,堂兄跟前的奴才不妥当。”接着把刚才兄弟二人的‘交’谈说了一遍。
四阿哥的眼神一下变得凛冽起来,把儿子叫到跟前,慢慢一点儿一点儿问儿子那些奴才都和他说了些什么。
弘晖刚开始还有些犹豫,后来想起当初阿玛忙完一天的差事还赶去看重病的自己的事儿,又想起弘普说的阿玛不会不耐烦听自己说话,慢慢的便越说越多,连几年前的事儿记得的也说了。听完儿子的叙述,四阿哥气得脸‘色’铁青。
要说,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清制规定,皇子一出生,便由保姆递到‘乳’母手中。一个皇子一般有四十个人伺候,包括八个保姆,八个‘乳’母,以及针线上人、浆洗上人、灯火上人、锅灶上人等。皇子断‘奶’后,去‘乳’母,添加内监若干人。弘晖是皇孙,身边儿的人却也没少几个。因此,自小,便是乌喇那拉氏再忙,弘晖也被照顾得很好。
皇子自出生后很难与母亲亲近,每年母子会面都有固定时间,见面亦不能多言。弘晖在府里自然每天都能见着自己阿玛额娘的,可是与自己额娘相处的时间仍然不长,乌喇那拉氏作为一家主母,事儿是很多的,加上四阿哥府别的‘女’人们也分了她的心神,跟弘晖在一起的时间就不多,弘晖很多常识都是身边的嬷嬷教的。( 弘晖是个孝顺孩子,见了父亲母亲只是想着逗他们开心,便是自己有什么不妥当,也都忍着不说,就怕让母亲劳神,把母亲累着了。何况,便是再聪颖,他也毕竟是个孩子,有时便是有了大‘毛’病,他也不知道,只道如平日一样忍忍就过了。年幼时,乌喇那拉氏常把儿子抱在怀里,有点儿不妥当自然立马发现了,可随着孩子年纪渐大,这样的搂抱却是日渐减少,弘晖平日不说,乌喇那拉氏只当下面人‘侍’候得尽心,便也不多想,加上儿子在她面前又一直笑语欢颜,她却不知儿子忍了不少事儿。
那些下面的奴才见大阿哥什么也不说,夫人也没有什么申斥责罚,照顾便渐渐没以前周到,弘晖原本不好的身子慢慢变差,开始生病,加上暗地里还有一些推‘波’助澜的,以至上次连命都差点儿没了。
弘晖没再听到阿玛的问话,抬头看了一眼,猛不丁被自己阿玛狰狞的神情吓得打了个哆嗦,雅尔哈齐一看孩子吓着了,赶紧过去用手护到怀里。
“晖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