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济寺一行后,萨娜的心情显然好了很多,‘玉’儿建议表姐多带她出去走走。。 。雪梅说以后再带萨娜出去,临近过年,这段儿时间要忙了。
‘玉’儿问萨娜要不要留在贝勒府住一阵儿,萨娜笑着摇头道:“萨娜已经住了快十天了,该回去了,安布不是说自己的战斗要自己打吗?萨娜听安布的,不会再颓废了。”
‘玉’儿见她比起十天前确实更‘精’神了,便也放了心,着人送了她母‘女’俩回钮祜禄家。
过年很忙,不过,对于有仆役使唤的人家来说,忙的不过是心而已,只需把下人调度好了,日子其实仍然可以过得很悠闲。别人兴许还担心一下下面人贪腐偷懒的问题,‘玉’儿却是不用劳心费神去反复思量的,每日灵觉跟着儿子在府里扫,自然该知道的全知道,也因此,府里众人极是敬畏自家夫人,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儿,夫人全知道,如此,谁敢有丝毫异心?
夫人过年过节打赏总是最丰厚的,谁个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想着变节?认真做事后的打赏可比那不正当来路的拿得心安,没见那个扫院子的六丫,得的赏都快比上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了?就因为她做事儿认真、勤谨、忠心。夫人说,聪明人满天下都是,可忠心的,却难得。因此,她厚赏忠心的!
六丫哭了?
六丫当然得哭,六丫家那个‘女’儿现在大格格身边,还跟着学了认字呢,将来一准是个管事的。
六丫没什么本事,六丫就管着扫地了。
‘玉’儿曾经问过她要不要换别的事儿,六丫说扫地就好,‘玉’儿也就由着她。
‘玉’儿喜欢坐在贝勒府的桂‘花’树下看儿‘女’玩耍,这几棵桂‘花’树便是密云庄子上那几棵,因为记得‘玉’儿喜欢,雅尔哈齐一点儿没考虑直接着人挖了来,其间的不容易自不用说,不过,那运树的下人有赏钱拿,却是没一个人嫌贝勒爷事儿多的。
每次坐到桂‘花’树下,‘玉’儿就觉得丈夫傻,京城多少地方有桂‘花’树卖?偏要大老远从密云运过来,真是没事儿找事儿。可是,不讳言,看到这几棵树却总会让她觉得心甜,仿佛那桂‘花’的香气浸到了心里。
没事了,‘玉’儿就把六丫叫过来说话。六丫‘性’子憨直,有什么说什么,‘玉’儿喜欢听她说话。最主要,六丫的灵魂很纯净,比贝勒府多数下人都纯净,‘玉’儿和她呆在一起觉着舒服。
最初六丫对着‘玉’儿时总是手足无措,‘玉’儿也不在意,由着她,日久天长,六丫慢慢的习惯了,便放开了,虽仍然恭谨,却不再笨拙。
六丫其实嘴不笨,她就是怕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说错话。越是在意,越是怕失去,越是怕失去,越是不敢让人看到自己的无能。
‘玉’儿曾笑道:“你最不堪的时候我都见过了,你还有什么介意的?”
自那以后,六丫才慢慢放开了。
六丫的语言很质朴,思想也很淳朴,六丫有着大地似的宽容与忍让,她承受着生命予她的一切苦难,之后,让苦难开出最美的‘花’,结出最甜的果。她身上有着让‘玉’儿心动的特质,因此,‘玉’儿爱惜她。
雅尔哈齐取笑妻子善感,‘玉’儿却叹道:“你不觉得她和我很像?”
雅尔哈齐听了妻子的话一阵狂笑:“你怎么会和她像?”
‘玉’儿摇头,“你再想想。”
雅尔哈齐想不明白,之后倒是留意了六丫一段时间。 [
六丫长得很平常,和秀丽、美貌完全不沾边,六丫的身上基本没有什么‘女’人的特质,柔情似水、袅娜多姿更是和她没一文钱关系,如果换一身儿衣裳,也许雅尔哈齐会认为那是个男人。说话粗俗、行动笨拙,眼神木讷,这样的一个下人,妻子居然会说和自己像?
过了许久,雅尔哈齐明白了,六丫和自己妻子相同的是有一颗感恩的心,有着最憨直的思考方式。
对于她自己在意的人,六丫的心里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黑白是非,如果‘玉’儿有一天让她杀人,雅尔哈齐相信,六丫一定想也不会想就‘操’刀子上!
雅尔哈齐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妻子,‘玉’儿笑道:“对,六丫对于恩看得比仇重,这便比大多数人难得了!”
雅尔哈齐默然:“我也是个爱记仇的。”
‘玉’儿抱着丈夫蹭了蹭:“我和六丫一样,不论你是什么样儿,我都觉着你是世上最好的。”
雅尔哈齐听了这话,一句话没说,抱着妻子狠狠滚了一夜的‘床’单。
康熙四十六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年初,因为宗人府左宗人齐克塔哈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雅尔哈齐,雅尔哈齐和四阿哥一起使力把人家‘弄’了下来。皇帝南巡回来没多久,齐克塔哈求旨让儿子袭爵没袭成,皇帝把那爵给了齐克塔哈的兄长鄂飞袭替。之后,皇帝不知道怎么看雅尔哈齐不顺眼,让他跟着四阿哥十三阿哥去南方赈灾去了。
自家男人走了,‘玉’儿关‘门’闭户在家宅着过日子,每日里‘操’心的不过儿‘女’并一些家务事儿,日子过得清净得不行!只是,这‘女’人,心里一旦住进了人,她就再也别想真正地悠闲起来,昔日的洒脱也都不知去了何处,开始牵肠挂肚那远行的夫郎。
本来害了相思病心里就有些烦燥,可有人还要火上浇油,惹那泥人的土‘性’子。
皇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