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把弘芝弘英留在了畅‘春’园陪驾,‘玉’儿只能领着‘女’儿和两个襁褓中牙牙学语的小儿子回去。-..-
皇帝想着伊拉哩丫头临走前的说辞,忍不住好笑。
“皇上,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俩‘混’小子要是惹您生气了,您别客气,可劲儿揍。”
皇帝看看在另一张桌上老老实实临帖的两个小子,从御桌前起身踱了过去。
“怎么,担心汗玛法真打你们屁股,一点儿也不敢偷懒?”
弘芝头也没抬:“汗玛法,我们今天的字就快写完了,你先自己玩儿吧。”
弘英写完一个字,“嗯嗯,汗玛法乖。”
皇帝囧了,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是快速扫视了一圈,看屋子里还有什么人。
李德全被皇帝的目光扎了一下,把脖子缩了缩,另两个小太监更不抵事,已跪在地上了。
李德全看着皇帝的眼神,心领神会拎了两个小太监下去进行再教育,重新狠狠灌输皇帝身边的所有事儿,都是国家级机密,一句话也不能‘露’出去的行事准则。
那惹事儿的俩小崽子,还全神贯注写字呢。
皇帝看着两个孩子认真的模样,心里极其满意。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勤奋的,对于同样勤奋的孩子自是更偏爱的,可是想起方才俩小子的话,皇帝直咬牙:乖?自己玩儿?
皇帝坐回御桌前,回想上一次听到这句话,到底是几十年前的事儿?当时,是谁和朕说的?
皇帝陷入回忆,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就感觉两只小手在给自己‘揉’捏肩背呢。皇帝微笑着闭上眼,雅尔哈齐的孩子都教得不错,有规矩,也招人疼。弘普、惠容是这样,弘芝、弘英也是这样,孝顺,勤奋,善良,本份……
皇帝睁开眼,“好了,汗玛法这会儿不累,你们兄弟俩歇会儿吧。”
弘芝弘英各自拖着自己的椅子放到皇帝身边,爬上去坐好。
弘芝皱着小眉头:“汗玛法,你肩膀上的肌‘肉’有些僵硬。”
弘英点头:“嗯嗯,好硬,肯定是平日累着了。额娘说那是劳损过度造成的,要天天按摩才好。”
皇帝失笑:“知道汗玛法身边有多少奴才‘侍’候吗?汗玛法累了,奴才们自然会服‘侍’汗玛法,给汗玛法敲背、按摩。”
弘芝不屑道:“他们的手法肯定不行。”
弘英点头:“奴才们都很笨。”
“一个事情,要和他们说好久才明白。”
“还有些明明很简单的事儿,说好久,他们也‘弄’不明白。上次孙儿和二哥想知道院子里那棵最高的桂‘花’树有多高,那帮奴才笨得拿了根绳子要爬上去量。也不想想,那树梢那么细,能承得住人,能量到?太笨了,一帮笨蛋,蠢蛋,臭‘鸡’蛋。”
“笨得没边儿了,用公式一代入就能算出来的,偏用了十几号人这差事也没办妥。太笨!”
皇帝惊讶地挑眉:公式?
弘英继续抱怨:“明明量一量地上的‘阴’影长度就能算出来的。唉,下面的奴才,靠不住。”
看着兄弟俩一起摇头,皇帝问:“公式,你们从哪儿学的?”
“大哥回来教的。”
“大哥是打上书房学的。”
“大哥回来就都教我们,我们就拿新学会的公式,活学活用。”
皇帝忍不住追问:“弘普教你们的?你们就学会了?不难懂吗”
弘芝眨眨眼:“很简单呀,一个角度,一个长度,就能算出来,太简单了。”
弘英也道:“比背书简单多了。”
皇帝纳闷,是自己傻?还是这俩小崽子太聪明?弘普也很聪明,那小子,比大部分皇孙都聪明,可惜,学的东西太杂,兴许是年纪还小,还没定‘性’,什么书都看,却一直也没听说他到底最喜欢什么。
“你们俩才六岁,就跟着弘普学东西了?”
“额娘说,小孩子,没有形成固定思维,所以,学东西最快了,就让大哥教我们。”
皇帝想着固定思维这个词,想了半天,明白了,这是说小孩子赋‘性’自然,尤如一张白纸,因此,在上面画什么都容易,学起东西来,自然也快。待到越来越大,这白纸上面的内容越来越多,空白之处则越来越少,要再轻松画出好看的画,就不免难一些,若要和以前的画连起来形成最美丽的画,就更难了……
儿子们长大了,先前画的框架早已定型了,此时,再要重绘,已是晚了,只是,胤礽是什么时候开始,由一个勤勉可爱的孩子变得骄奢恣肆的?老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太子位产生妄念的?老大?老大一直以来认为自己是长子,打小就有些不服太子,只是,以前还知道收敛,年纪越大,谁知他居然越糊涂了,是和军队的子弟成日厮‘混’,以至近墨者黑,连内敛、度势都不懂了?全抛却了?居然请诛亲弟,何等凶残!难道自己看起来是个糊涂得会诛亲子的不慈之父?
老十那孩子虽不免蛮横莽撞,好在大事上,还清楚,此次没有参和,可老九却蹦哒得太欢了……
皇帝叹口气,自己来了畅‘春’园,他们就又开始隐密地活动了……
“汗玛法,咱们出去走动走动吧,坐得太久,要多活动肢体关节。”
皇帝的思绪被打断,对上两个孩子亮晶晶的眼睛,皇帝的兴致也被挑了起来。
“好,咱们出去走走,上一次来畅‘春’园,你们还不曾记事呢。”
兄弟俩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