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片刻间落下,一路路掌法使出,若为接过几掌,但觉对方掌法绵软钢定,有如箫声战鼓一同响起,不知是何路数,感身陷漩涡之中,已渐渐有些吃力。却见青光点点,若为出手便是一掌大金刚掌,劲臂若风,那身影一掌接了,也是后退几步,然而手中掌却是不停,且一掌旋似一掌,茵茵澄碧,在空中呼呼成舞。
李其锴见那身影来的蹊跷,使得掌法又是怪异,心中一惊,道:“莫不是师父的千叶嗜毒掌?只是师父一死,这掌便失传了,难道….”李其锴向那人瞧去,却是一声惊叫。
那人与若为拆得几掌,在空中连连击出道道连锁,而后忽的扬长而去,若为双掌金气毕透,空不见底,一齐打出,金凛煜旋,听得啪啪啪几声,将那几道锁震得灰飞烟灭,一个腾身而起,追那人而去。
那人却也不跑了,竟是说一声道:“黄泉回天掌练得不差,连我都快打不过你了。”陶若为道:“请教前辈高姓大名。”那人一阵大笑,声音却是沧桑饱满,一流之间,竟然化为一道碧影而去。
李其锴挣扎着站起,向前追去,口中大喊:“师父,师父!!”然而那人却早已没了踪影。
陶若为听李其锴叫着师父,心里一抖,想道:难道那便是传说中的神侠独孤宇,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独孤宇怎么会知道我原来的名字。这时,陶若为又忽的想起些什么,脑后阵阵发热。
少主轻声道:“锴郎,那人真是独孤师父吗?”李其锴此刻竟然魂离神沛,不顾与少主等人此刻乃是大敌,而是笑着道:“按理说是的,这千叶嗜毒掌是师父的独门绝技,与毒化天派的毒掌却又大不相同。”陶若为后脊一阵冷汗,心道:倘若真是独孤宇,那我与他对招岂不凶险极了,他若是以毒攻我,我定然死于非命。只是,他的掌法为什么和我的掌法总有异曲同工的感觉。
众人本是同仇敌忾,一心要一场大战,谁知这神秘人的出现,竟把大家的兴致都勾了去。然而想得一阵,也又都渐渐转入敌对之中。
那埋伏之人见陶若为打胜了,心中惭愧不已,然而却又颇为敬佩若为的武功。那头领见李其锴被擒,虽然恼火,然而终归是被人握住命脉,况且忌惮若为武功。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按刀在手,横眉立目。眼见此刻又是一阵剑拔弩张之时。
这时,忽然山头处人头攒动,剑光闪闪,听得喊呼之声,好像是白峰山的人赶到了。头领惊得脸色煞白,众人慌作一团,李其锴正要奔去,被若为一掌拍过,瞬时点了身上几处大穴,动弹不得。少主见了,心疼不已,只得对若为道:“若为,你,你能饶他一命吗?”那山头冲下来的人,正与埋伏之人战成一团,树林之中,断肢残臂,鲜血横飞,两股人纷纷倒下,然而白峰山之人护主心切,士气更盛,渐渐压过埋伏的人。头领见已然招架不住,只得下令撤退,顾不得再救李其锴了。
少主见大围已解,心中畅然,望着倒在地上的李其锴,眼神中又是爱怜,又是臻痛。陶若为回剑入鞘,冷冷说道:“李其锴,看在那位前辈替你求情,今日暂且饶你一命,今后你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一步,格杀勿论!”李其锴眉宇一动,少主却花容失色,站起身来,道:“若为,锴郎他,他会改的,你,你就让他跟着我们吧。”陶若为冷笑一声,说道:“少主,你认为他会想你想象中的那样吗?留他在身边,无异于引狼入室,说不定哪日他便会将我们砍了。”
少主道:“不会的,锴郎绝不是那种人,真的不会,若为,你便让他跟着我吧。我会劝他的,他也一定会好的。”此时少主却是一味被冲昏了头脑,好似此刻若为才是少主一般。陶若为仍是沉言不语,然而脸色之中绝是不同意此事。
李其锴听了少主所言,知少主对自己可谓柔情百抹,肝胆意深。李其锴虽然口上说与少主结为夫妻本是为了用得少主,然而人无铁石心肠,几年来怎么毫不动情,是以适才少主问到此事之时,李其锴仍是犹豫了片刻。陶若为见众人不语,便暂且不论此事,转身望救兵人中望去,忽的心头一颤,问道:“现下白峰山上境况如何?”带救兵来的一人道:“我等听闻少主从后山而走,这才突围跟来,至于其余地方,应该此刻还在恶斗。”陶若为眉头一蹙,说道:“你们先掩护少主往安梓嘉那里暂避。”又过来指着李其锴道:“先将这人带走,给我五花大绑,每过一个时辰便在他胸口处补上几穴,省得他乱动。”少主听若为此言,自是大喜过望,连连握住李其锴的手。李其锴此刻哭笑不得,也只得应了。
陶若为又说道:“张东晴,到了安大侠那里,你将事情原委讲明安大侠听。”张东晴领命而行。陶若为这才捡起棍子,向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