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章朝华前去静室练功,房内只剩了张玉芙一人在看书。突然间窗户纸一破,一个纸团从窗户洞中扔了进来,落在书桌上。张玉芙站起身来,见门前身影一掠便即不见,心中不免诧异,打开纸团一看,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小心你的丈夫。张玉芙认得这是王耀灵的字,见他写这句话给自己,心里泛起阵阵波澜,想到:师哥不愿见我,这才传纸条给我,可他为什么要让我小心朝华哥,难道他妒忌朝华哥吗?不,决计不会,师哥不是那样的人,可那他此举又是为何?这一下午,张玉芙仔细思索,却也没有什么头绪。
到了晚间,张玉芙也写了一张纸条,顺着王耀灵的窗户扔了进去,王耀灵见了,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第二日下午时分,章朝华不在之际,王耀灵又将一个纸团扔了进去,张玉芙见上面写道:你可知师父出去所为何事?张玉芙秀眉一蹙,飞快提笔写了一行字,出门走到王耀灵屋前,也扔了进去。
王耀灵展开纸条一看,见上面写着:我也觉得爹爹走的有点奇怪,临走的时候也没跟我说一声,还是张多福告诉我们的,只是这和朝华哥又有什么关系?
王耀灵看后,心中有些不安,顿了顿,这才提笔又写了一张,给张玉芙扔了过去。二人都不愿见面而谈,便以此法,传达彼此的想法。
如此过了几日,倒也相安无事。一日正午,王耀灵在院外树林舞剑时,突然间丹田处痛如刀绞,自小腹始向上下蔓延。王耀灵知自己毒又发作,便掏出小瓶,又倒出一粒活血丹来吞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周身疼痛却不能遏制,王耀灵忍着剧痛,又连吞了两粒,过了良久,身上的痛楚才渐渐消失。王耀灵见自己此时剧毒发作起来比往日更要厉害,想到自己命已不久,而师父尚未归来,血冲诀的事业没着落,尤其章朝华此刻面目尚未可知,不由得扼腕叹息。
王耀灵在外面躺了好一会儿,待身体完全恢复后,这才提剑回到房中。刚一推开门,王耀灵脸色惊得惨白,自己房中乱成一团,显然有人来此翻过东西。王耀灵急忙奔向藏血冲诀的地方,细细一摸,却只摸到了一本,待掏出一看,这只是上篇,而血冲诀的下篇早已不翼而飞。
王耀灵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冲出屋去,一跃而到了墙头上,远远张望,却不见一人。王耀灵只得回来,在房内细细寻找一遍,仍是一无所获。王耀灵几乎跌坐在地,心中叫苦道:想不到师父面还未见到,血冲诀倒先丢了一本,好容易才找到的血冲诀,竟然如此地又丢失了。懊恼不已。
待得稍稍平静下来,王耀灵将血冲诀上篇贴身带了,暗道:这血冲诀看来不会是外人所盗,若是有人从外面进来,我在外面必然有所察觉,想必是院内之人偷的。再细数院内之人,第一个便想到了章朝华,觉得他的嫌疑最大。王耀灵心中惊道:倘若真的是章朝华,那他为何只取走一本?是了,我那藏书的地方是分层的,他没有摸到下面的那一层,所以只取走了上面那层,可是这几日我没透露半点口风,他怎么知道我身上带着血冲诀?但想来想去,整个院中也只有他最为可疑。
正当他苦思之际,屋外有人敲门。王耀灵将门打开后,见章朝华站在门外。章朝华见屋内一片狼藉,吃了一惊,问道:“师哥,你怎么了,怎么把屋里弄得这么乱呀?”王耀灵紧紧盯着他,嘴中却道:“我有个东西找不到了,所以才翻开找找。”
章朝华道:“哦,原来如此。对了,师哥,我要下山转转,可能过两天才会回来,门派里若有什么事,还劳师哥费心,另外,芙妹还请师哥多多照顾。”王耀灵道:“好说。”章朝华又说了几句,这便出了院门。
待章朝华走后,王耀灵回想章朝华适才的神情,并未有什么异样。饶是如此,王耀灵仍不放心,想要暗中跟着他,看看章朝华此行目的何在。可转而一想自己跟去倘若被发现多有不便,便叫来张多福,吩咐道:“你暗中跟着章公子,看他有什么别样的举动。”张多福面色茫然,问道:“章,章公子怎的了?”王耀灵道:“一时和你说不清楚,总之你定要按我说的去做,记住马虎不得,否则后果恐怕难以预料。
王耀灵是终南派的大师兄,况且现在他代理门派事务,张多福虽然心中还有疑虑,但见王耀灵面色严峻,,他也就不再多言,按着王耀灵所说的,飞速跟了出去。
王耀灵此时心中却道:今日我给他来个双管齐下,晚上直接搜查他屋,看看他是否将书藏在什么地方了。打定主意,便只等天黑。
是夜,月朗风清,星空明灿,王耀灵见师妹回了她自己的房间,章朝华房中无人,这才从房间里出来,轻轻关上房门,一路疾驰到了章朝华房前。王耀灵四处张望,见旁边无人,便推门走了进去。屋中虽无烛火,但窗户大开,月光倾泻而下,照在房中并不显得漆黑。
王耀灵心知血冲诀这等重要物事,定不会藏在显露之处。正自环视房间,忽见床前几道帘子都遮盖下来。王耀灵心道:这人都走了,为何床帘不挂上去,我先看看这里有什么蹊跷。走到床前,掀开床帘,伸手进去一摸,突然间摸到了一只顺滑的小手。王耀灵大惊,刚要收手,突然间房间里灯火通明,王耀灵正要回头,忽觉背后寒风飒然,一个转身躲过,抬头一看,见正是章朝华举剑朝着自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