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灵刚要说话,吕盗月轻声道:“现在我说一句,你就说一句。”王耀灵点点头,吕盗月说了一句,王耀灵接着高声道:“你父亲可为朝廷命官?”张兴哼的一声,说道:“不是又怎么的?”王耀灵听完后又道:“那你可曾中过举人吗?”张兴不耐烦道:“没有那又怎的?”
吕盗月晃着身子又说了一句,王耀灵立时大怒道:“大胆,你既不是官宦门下,有未曾考取功名,为何不跪?”张兴冷然道:“哼哼,这天底下还没有人敢让我跪下。”吕盗月这时却并不说话了,王耀灵仍是接道:“好,你不跪,自然有人让你跪!”说完后,又一挥手,有几个衙役走了过来,两人抓着张兴的双臂,两人朝着张兴的腿窝处一踢,张兴嗷的一声,扑通跪倒在地。
那两个衙役仍紧紧按着张兴,张兴满腔闷火,喝了一声:“让开,不用你们按着。”心中那却道:你等着,等我爹爹来了,看怎么收拾你们!
王耀灵吩咐几个衙役退下,指着张兴道:“你认识你旁边的几个人吗?”张兴侧眼一瞥,见蒋大林父女正瞪着他,不以为意,道了声:“认识!”王耀灵道:“那好,蒋大林,你将事情再阐述一遍。”
蒋大林狠狠瞪着张兴,将事情又说了一遍。张兴虽跪在地上,仍是昂着头,对所听之事好似漠不关心。蒋大林说完后,王耀灵问道:“张兴,蒋大林虽说的,可都是实话吗?”张兴冷笑道:“是又怎的?”
王耀灵低头问文书道:“都记录好了吗?”文书说道:“一字不差。”王耀灵又一拍惊堂木,高声道:“张兴,你既已认罪,那就即可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张兴瞪红了眼,窜了起来,问道:“什么,你敢把我放到大牢里去?”王耀灵道:“来人,给我押入大牢。”张兴待要挣扎,早有几个衙役冲上前来,一把扭住张兴的手臂,押了出去。孔德嘴里大喊:“使不得,快住手,使不得呀!”
张兴这时才有点害怕,刚想说些什么,忽听得门口一个声音喊道:“张老爷到!”
张兴听闻他父亲来了,登时喜上眉头,口中高喊道:“爹,爹!”衙役们一听张万翔来了,都不禁放开了手,张兴得了解脱,立时向着外面跑了过去。
王耀灵抬头一看,见一个年不过六十岁的人,穿着一身大紫绸段袍,崭新顺滑,两眼如一道细缝,大嘴一撇,显得极为不满。身材不高,阴沉着脸色,一步步踏了过来。王耀灵看了,想道:这人看他的样子也不是个好惹的人,待会儿这公堂上怕是要有一番争斗。
这时,张兴拉着张万翔的手,走上了公堂来。张万翔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蒋大林父女,眼皮不抬,径直走到了公堂中间。蒋大林父女两人,狠狠地瞪着张万翔父子。张兴贴在父亲后面,小声着说些什么,张万翔听着听着,脸色愈来愈阴沉。
孔德急忙迎了出来,笑说道:“张老爷,您来了。”又吩咐衙役道:“还不快给张老爷预备椅子来。”张万翔冷笑一声,摆摆手道:“不必了,我也不是官员,也没中过举人,见了赵大人也得下跪。”说完就要俯身跪倒在地。
孔德啊的一声,慌忙将张万翔搀扶起来,躬身道:“不敢,不敢,我们怎么敢让张老爷跪拜呢?”又招手道:“快点把椅子拿来。”
张万翔道:“这可不行,不然我们就算是目无王法了。赵大人这么耿直,我们倘若犯了规矩,那还了得。”说完又要下拜。
孔德赶忙回头看着王耀灵,嘴中小声说道:“你,你还不快说句话?”吕盗月对王耀灵点点头,王耀灵朗声道:“张老爷既然是本县有名望的人物,那这跪拜之礼便也免了吧。”吩咐道:“来人,给张老爷看坐。”
张万翔这才起身,说道:“赵大人,这可是你准许的,到时候可不许再说老夫我无礼了。”王耀灵道:“自然不会。”张万翔瞧了瞧张兴,睖着眼睛又问道:“那我儿子,是否还要再行这跪拜之礼呢?”王耀灵沉着脸色,说道:“不用了,站立一旁即可。”
张兴昂着头,满脸神气地瞧了王耀灵一眼,好似说:你看,我父亲来了你也怕了吧,一会儿有你吃亏的时候。
孔德亲自把椅子放在公堂之上,要扶着张万翔坐下,张万翔一甩手,自己坐了下来。张兴站在椅子后面,双目直挺挺地瞪着王耀灵。孔德讨个没趣,也只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了。
张万翔看了公堂一眼,冷冷地说道:“赵大人,审理什么就请继续吧。”王耀灵心道:就好像你来了,我们都要听你的一样。正了正身子,一拍惊堂木,说道:“张兴,你刚才可已经认罪了….”话还未说完,张万翔突然一举手出来,问道:“等一等,我儿子何罪之有?”张兴也昂首叫道:“就是就是,你快说说我有什么罪过?”
蒋大林一直瞪着他二人,一听张兴此时赖罪,登时火气,指着张万翔二人大骂道:“你,你他娘的还有没有良心了,你刚才说过的话难道就忘了吗?”张兴道:“我说什么话了,我说什么话了?”蒋大林气的满脸通红,刚要再说,张万翔忽然道:“赵大人,老夫有一事要请教。”
王耀灵心头一凛,说道:“张老爷有话尽管讲。”张万翔说道:“这在公堂之上骂人,是不是对官员的大不敬?”王耀灵点头道:“不错。”张万翔指着蒋大林道:“此人在赵大人的公堂之上,骂骂咧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