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年轻女孩子轻轻的声音,像是在梦里一样。
郁祁城心中情绪汹涌,面上却不露分毫,沉声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许静好使劲的点头,“我说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虽然我知道这样可能是不对的,但我无法控制自己去喜欢你郁祁城,我喜欢你”
她完全豁出去了,满腔的爱意破蛹而出。
如果是偶像剧里的情节,那么上演这类的告白会赢得满堂彩,可惜并不是,他们之间除了相差十二岁的年纪,还有不可逾越的身份。
“说完了吗”郁祁城漠漠反问。
与此同时,他劈手下去,将她缠在腰前的手松开。
和刚刚在病牀边一样,许静好再怎么用力,也还是被挣脱了开来,往后趔趄了半步。
郁祁城转过身的看向她,灯光的关系,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沉敛幽深的眸子里深不见底。
许静好分辨不出他眼神的意义,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昂着头上前,眼睛晶亮,“如果你想听的话,我还可以继续说”
“刚刚我就当是一个晚辈在瞎胡闹,以后不要再这样了。”郁祁城根本不接她丢过来的球,语气淡淡的说道。
许静好心头微微的发刺。
尤其在他说这句话时,就像是一位长辈在平静对待犯了错误不省心的孩子。
毕竟是年轻,情绪又快又掩饰不住,她咬牙,“我不信,你心里对我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来医院的路上,你明明那么担心我,一直抱着我,让我不要害怕”
“那只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担心,不要误会。”郁祁城云淡风轻的解释。
“那你为什么要吻我”许静好接着咬牙问。
江面上的那个吻,到现在还时常出现在梦里面,挥之不去。
“我喝多了。”郁祁城重复之前的答案。
“就算你喝多了,那你为什么会吻的是我”许静好目光咄咄,继续逼问。
郁祁城似是没料到她会这样问,眸底神色不易察觉的微变,沉默了片刻后,他蹙眉说,“我认错人了。”
他连续给出的答案,在许静好看来都是搪塞的借口。
双手用力握了握,她攒足全身的力气,蓦地上前攀住他肩膀,嘴唇对准他的
她曾经只是偷袭过,还没有这样明目张胆。
薄唇上袭来的温度令郁祁城身形僵住。
上次是许静好的初吻,她根本没有经验,像是这样主动吻一个男人更没有经历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很害羞,只能凭着仅有的记忆照葫芦画瓢。
在她笨拙的想要伸出舌尖时,被他猛然推开。
力量很大,若不是她反应灵敏,险些就直接被推倒在地。
许静好稳住双脚的抬头,看到他眼眸里极深的地方,情绪起伏如夜晚海面汹涌的潮水,看的她有些发毛,手心出了冷汗。
“你如果再敢这样做,信不信我抽你”
郁祁城伸出食指向她虚空点了下,冷了声调。
许静好跟他相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了解到他是一个有脾气不会随便发的人。
可是现在,她似乎看到了他在部队里严厉训斥新兵的模样,吓得缩了缩肩膀,害怕的喃声,“忻父”
“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忻父”郁祁城沉声反问。
“刚刚你说的话、你所做的事情,是一个晚辈能对忻父做的吗收起你的喜欢,它不该放在我身上,也不可以放在我身上。”
“为什么不可以”许静好倔强的问,眉眼坚决,“我没有做错事,我也没有害人我只是和杨过一样,单纯的喜欢上了一个人,难道也不行吗”
“你多大了”郁祁城蹙眉,忽然问她。
他的语气令她捏紧手指,怕他拿自己年纪,许静好很大声很有底气的回,“我过了年都二十二了”
她故意强调了“都”字,表示自己可以爱他。
郁祁城眼睛里像是有一整夜的暗,情绪浓烈的化不开,那样的眼神深深凝视她。
“二十二,不是未成年的孝子,应该知道什么人该爱,而什么人不该碰。”他扯着唇角,语气甚至是温和,可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冰冷。
“我对你所做的,不过都是出于一个长辈的力所能及,如果你不是我妻子的侄女,我不会管你刚才你说的话,我当做没有听见,也不会当真。”
“记住了,我是你的忻父。”
郁祁城话音落下,看到她用牙齿咬住了嘴唇。
病房里的光线有些暗,原本泛着红晕的脸,在昏暗里变得煞白,眼睛就更显得湿漉漉的亮,上面蒙了一层水雾。
郁祁城看着那双杏眼说,“你家里人来了,我走了。”
走廊里,果然隐隐传来了脚步声,似乎还有许母在询问护士病房的声音。
许静好看着他高大是身影离开,这一次她没有阻拦,也没有力气阻拦,从手指逐一麻木。
病房里平静的像是刚刚经过了风暴的海湾,光着的脚底有凉气丝丝往上冒,她转身爬回病牀上,蜷缩成一小团。
她的爱情还没有开花,就结束了。
除夕夜,喜气洋洋的。
茶几桌上摆着糖块和瓜子,电视机里播着春节联欢晚会,里面正在演小品,旁边的许父和妹妹许静怡全部乐得前仰后翻。
许静好窝在沙发角落里,无动于衷。
不管是新年的喜气,还是热闹的节目,都无法让她活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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