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燕少还在澳洲游学,认识了在澳洲旅游的胡总,两个人比较志气相投,便成立了一个贸易公司,钱当然是燕少出,胡总主要负责具体事务。
这个公司小打小闹,没想到倒还能赚钱,后来燕少回来,干脆把贸易公司和胡总搬了回来。
但实际上,贸易公司是在澳洲注册的,集团这边反而算是它的分公司。所以,胡总经常两头跑。
我问秦总:“听说你和燕少小时候就是朋友?”
秦总有点惊讶:“谁说的?没有的事,我是从家里出来之后,才和燕少一起做事的。”
我不敢说是赵小哥说的,集团里总会有些不靠谱的八卦,不一定每一条都是真的。
我们正聊着,杨总就来找我们了。
原来是晚饭时间到了,燕父和小少已经在饭厅等我们了。
燕家是个稍微有点古怪的家庭,这个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首先它没有女主人,其次父亲和哥哥都非常宠爱弟弟,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没见的有多亲密。
这一次我来,燕父也没有来迎接过我们,直接就是饭厅见。
这种待客之道,真是让人觉得心里面怪怪的。
饭厅和这座房子里所有的房间都一个德性,一个字形容:空。
虽然桌子很长很大,但房间的面积是桌子的好几倍。
孤零零的桌子摆在正中,气派中透着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燕父和上次见到唯一的区别是,他穿了正装。而平青依然坐在轮椅上,而汪总竟然靠着他在坐,看起来关系不浅。
他们看到我们进来,都没有起身的意思。
杨总对燕父笑着介绍我:“姐夫,这就是上月我们传媒造星出来的最火国民妹妹,林小莹。”
燕父好像第一次见到我一样,把我上下打量一下,他眼中冷漠的神色,和燕少十分的像。
他点了一下头:“大家坐吧。”
这么沉默尴尬的气氛,秦总倒是很如鱼得水,因为他本身就不爱说话。
汪总没皮没脸,自然也很自在。
杨总等于在自己的家里,神态轻松。
唯独我一个人如坐针毡,老觉得这用餐的气氛有点古怪。
菜上到一半,燕小少突然说话了。
他的声音很清脆,但是带着一种冰冷的不悦:“你为什么吃那么少?嫌我们家饭菜难吃吗?”
我起码愣了五秒,才意识到他是在对我说话。
我看着他,没搞懂阿青突然是来的哪一出。从我进来到现在,他都没怎么正眼瞧过我。现在,我看着他,他是一如既往的鬼脸,花纹似乎比上次的还要复杂一点,但再复杂的脸谱,也遮不住他锋利的眼神。
秦总已经开始替我辩解了,他是坐在靠近我的位置,秦总说:“阿青,小莹的食量本身就不是很大。再说了,女孩子总要讲一点礼仪的。”
秦总说的是良心话,每次我在他面前,都吃得相当少。
阿青就哼了哼:“啊,早说嘛,还以为是看着我就吃不下了呢。”
……
他这么一说,我仅有的胃口也没有了。
汪总大概也是看不下去了,他指着新上的一份芝士龙虾:“妹妹,吃这个,这个好吃。”
我还没开动,燕小少就非常不悦地挤兑汪总:“妹妹?你们很熟?”
谁知道汪总大刺刺地回答:“对啊,她是我妹,我们经常一起吃饭的。”
燕小少就用一种近乎于骂人的口气:“是吗?她妈是你妈,还是她爸是你爸?”
汪总笑了一下:“都不是,我们是认的,干哥哥和干妹妹。”
燕小少就又哼了哼:“幸好不是情哥哥和情妹妹。”
杨总在一旁笑着:“当然不是了,我们这个妹妹,还没有男朋友呢。去年大学才刚毕业,你也了解了的,土工工程系的,现在在建筑公司工作,不像那些拿通告的小明星,是非常单纯的。”
燕小少立马阴着脸:“没男朋友穿成这样?”
燕小少刚说完,汪总就一口红酒喷了出来。
汪总一边呛,一边举着手:“我、咳咳我作证,我妹妹平时穿的挺朴素的,就今天,因为要见阿青你,所以才……”
燕小少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他,直接问我道:“你cup为什么会比照片上看着大了起码两个杯?是不是垫了很多海绵?”
……
我、我可以骂脏话吗?
燕平青,你这是又犯病了吧?
还有,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size大了两个杯,你居然可以一眼就看出来?
不过,最关键的问题不在于燕小少的病发得有多严重,而是,谁能解释一下,明明燕小少羞辱的人是我,为什么我旁边的秦总居然脸红了?
这是什么诡异的节奏?
燕小少说完那话的时候,秦总正低着头用刀割牛排,一不小心手滑把刀子落在了地上,这声音不得不使我们去关注他,然后所有人就看到他脸红的这一幕。
于是,正在喝酒的汪总又华丽丽的呛到了。
我想说,生命中有了一个燕小少,精彩不同以往。
而我之前还妄图秦总能帮我救救场,结果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秦总就一直红着脸切牛排,只切不吃,所有人都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把一整块牛排切成了牛肉渣。
切完之后,秦总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然后他谁也不看,推开椅子就走了。忽视掉他红到脖子的脸,他的语气和行为倒还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