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是妙俱尊者,涅槃宗四大首座之一。”
见着了无因二人现身走了过来,冲和子嘴唇微微一动,声音便是落到了林青耳中。
四大首座,这是无业上人之下,涅槃宗的四大支柱,如那坐镇东极洲的宿尽和尚,便是其中之一。
林青此前虽是从未见过,但冲和子稍稍一提醒,他也是立即就对应起来了。
不经意地点了下头,林青淡笑道:“昔年,大师与那真魔圣子之战,林某却是就在侧旁观的,才只区区数百年,岂有淡忘之理。”
说着,他的眼中又流出了一点异样之色,并朝妙俱尊者颔首地致意了一下,而后才接着道:“不过,二位大师不在灭境之中参悟佛法,却来这外海荒芜之地游历,这般的雅致和心境,倒是让林某意外了。”
话语中,一丝揶揄若隐若现。
中洲四巨头,大罗,涅槃,玉阙,已现其三。
玉阙子不必说,明着就是专为林青,或者说专为隐玄传承而来。
白云子同样不算意外,莫胜男之前世为赤帝之女,赤帝又是大罗派祖师爷,莫胜男在这边失踪,哪怕不直接插手,大罗派从旁地查探一下,也是合情合理。
涅槃宗与莫胜男显然就没有什么渊源了,如此,在林青心中,能让了无因和妙俱一直隐在这边,最大的可能当只有一个,和玉阙子一样,这两个和尚也是为他,为隐玄传承而来。
岂会听不出林青话语之中的隐意,了无因面色全然不变地摇头一笑,洒然地说道:“道友就不必给和尚留脸面了,不敢隐瞒,和尚此行的目的,确就如道友所想,不过,道友神通盖世,连玉阙施主都是放手了,我二人岂敢再有念想。”
一如昔年,了无因之话语很是的坦率,不过隐在这坦率之中的,却又有一点暗芒。
声音传至,正是在眺望着黑水宫那边,玉阙子目光便是微微一皱。
但也没有多理会,一声轻哼后,只见白光一转,他的身影直接地消失了,下一刻又出现在了百里之外,并直朝黑水宫那边掠了过去。
万遗钟现,又有阴阳二气出,这是雷鹏老妖在与白云子交手。
须弥和元圣不出,反而是雷鹏出手,再联系前边二妖与林青的事情,这其中岂会无有蹊跷。
眼见着玉阙子飞向了那边,了无因和妙俱尊者目光也是暗暗地一动,不过他二人倒也不急,不管那边到底有何玄虚,对他涅槃宗来说,也就是早一刻知道和晚一刻知道的区别,根本无伤大雅。
“大师真性依旧。”对玉阙子的离去直若未觉,林青摇头一笑,了无因昔年那“贼和尚”的雅号,却是又浮现在他心中了。
哪怕已然逆天改命,这和尚依旧是完全不在意脸皮,不过话语说得如此直接,又明确地表示出了退让之意,这般的“欺软怕硬”,倒也让人难生对立之意。
“和尚便当这是道友的褒扬了。”了无因哈哈一笑。
一侧,妙俱尊者也是微微一笑,并单掌一礼:“贫僧妙俱,见过诸位。冲和老友,普度寺一别,你我也有千余年未见了,贫僧却是一直都在期待道友能再临,好谈fǎ_lùn经,共参妙谛。”
说话间,妙俱尊者已是颔首着,与冲和子寒暄了起来。
说起来他二人也算是同代之人,早在“年轻”之时,就已经有了一定的交情,只不过彼此修为深了,地位高了之后,见面也就相应地渐渐少了。
这非是个例,对他们这般的老怪来说,若非同门,基本都是如此,甚至同门之间,成百上千年不见一面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大师是出世人,了无凡俗牵挂,贫道却是野狐禅,宗门事务难得推脱。”冲和子摇头一笑,说道,“不过大师若是来我清虚山,贫道便是俗务再多,定也要推开一切,好与你谈经论道。”
妙俱尊者含笑点头:“老友既邀,贫僧岂有不允。待得有缘之时,定要去天岳峰与你一会。”
天岳峰,这便是冲和子洞府之所在,也是玄天宗最是兴盛的主峰之一,由此峰而出逆天境修士非是一个两个。
对妙俱尊者此言,冲和子自是笑而应下。
这时,妙俱尊者目光一转,却是又看向了林青,面上略略浮起了一点歉意之色:“怀真道友,此番之事,鄙宗却是有些冒犯了,贫僧在此聊表歉意,还望道友能见谅一二。”
妙俱和尚居然在道歉,更还是用的涅槃宗的名义。
林青的目光微微地动了。
不得不说,他所识得的佛门中人,基本都是拿得起,更放得下之人,当然,这与他所识不算多,而所识的,又都是佛门之中出类拔萃的和尚有关。
不过,不管如何的放得下,有了了无因前边的退让,妙俱根本没有再如此的必要。
除非……
还有目的?
念头微微一动,笑而不语,林青摇了摇头,不置与否的样子。
见此,妙俱尊者却毫不在意,依旧温和一笑地说道:“不管道友如何作想,此番鄙宗都是失礼了,道友翌日若是游历到西方,不妨来寒寺一会,届时贫僧自会给道友一个交代。”
话语说到这个份上,不只林青,就是冲和子等人,也是听出其中的一点异样了,只是这和尚真实的目的是何,暂时倒还是不好揣摩。
目光与冲和子交接了一下,林青淡笑一声,终是再次开口了:“大师世外高僧,何须如此着相,林某虽非什么豁达之人,但寻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