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他若坐镇极夜宫，九头也未必能一夜将其破灭。”
眼见着单玉仙和乾蓝上人难有脱身之机，灰袍道人目光微微地动了一下。
极夜宫破灭时，九头老妖应当还未走出地逆第三步，虽依旧还是名副其实的外北海之主，但若放到中洲的话，还算不上是真正的绝世宗师。
那个时候，极夜宫若能倾尽一切，一致应对，未必不能存留下来。
可惜，内乱还在外敌前，而且，昔年的星宿神碑还不是中品灵宝，还无有现在的威能。
“秦家之人差不多也该到了。”
“不过空灵子既是入了佛门，此回倒不是和秦家彻底了却一切的时候。”
“天逆境的五色神光，却不知能困住本尊几刻。”
目光在打量着两大法阵的对抗，灰袍道人的念头却不经意地转到了别处。
此回他过来，一则是助齐雪夺得夜帝传承，同时也是要与秦家了断一切。
不过，唯一让他有所意外的是，空灵子居然和佛门走到了一起。
如此一来，这个时机就得往后挪一挪了，若无意外，当是会在万仙盛会之时，下一届，或者第三届！
天逆境的空灵子，不会逊色无业上人，甚至不会逊色白云子，倒也有点资格，能与本尊斗上一斗了。
……
“夜帝！”
“石老鬼能耐倒是不小，若非灵芸侄女，我却还不晓得，他竟是在外北海也有行宫。”
秘境入口的那座宫殿，三人一妖缓缓走进，正是九头老妖和秦家三人。
外北海之主的尊号不是白来的，东极洲一应逆天境强者不敢踏足外北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单玉仙和乾蓝上人的行踪虽是隐秘，但在这妖族之地，却做不到毫无踪迹。
一丁点的风声，第一时间就呈送到了九头老妖手中，随即，在确定了大致方位之后，也就是几次的传送，他们便是尾随到了冰魄宫二人的后边，再稍一查探，晓得了数日之前的那一冲霄黑光之后，很是顺利，他们又来到了此地。
走进宫殿，目光在大殿中央那七座石像上一扫，九头老妖微微地冷笑了一声。
他岂会认不出夜帝，夜帝时期，外北海被小北极压制，再加上夜帝的强势，妖族局势极其窘迫，当时已经化形的他，对夜帝可谓是刻骨铭心。
后来之所以攻破极夜宫，很大的原因，其实正在于此。
夜帝之外的其余六人，九头老妖也同样熟悉，不只熟悉，其中两人的陨落，更还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
九头老妖在打量夜帝法像，秦无暇的目光则直接落到了大殿后方的那一巨门之上。
“这是？”
“这莫非是布置空间之门的法阵？”
细细的一个打量，秦无暇不禁有些惊疑。
她在阵法之道上，颇是有些造诣，若她未曾看错，这巨门之上的法阵，似是与已经失传的空间法阵有关。
而这般的法阵，据说都是连接次空间的。
“应当便是如此。否则灵芸不至于一点音讯都传不出。”
秦无双微微点头，她也有些看出法阵的门道了。
不过，正是看出了法阵的门道，二女眉宇间又不经意地浮起了一点凝重。
这座法阵很显然是要专门的阵盘才能催动，便是她二人，无有足够的时间，恐怕也难以破解，甚至有充足的时间，也未必能破解。
如此，要想迅速地进入，就有些困难了。
不能迅速进入，孔玲芸神通虽是不小，更有秘宝护身，但面对冰魄宫二人，甚至还可能有极夜宫之人，恐怕也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你们让开，让我来。”
“灵芸侄女也是因祸得福，此地多半应是石老怪建起的传承秘境，本座虽与石老怪不相两立，但对他的永夜大法，倒也有着几分佩服，灵芸侄女若能夺下这一传承，正是她之机缘。”
化作人形，却依旧人身鸟首，凶气凛然，九头老妖一声大笑，径直走向了巨门，却并未随手将夜帝法像拍碎，除去那心中余恨。
应声，秦无双和秦无暇双双让开了身影。
九头老妖虽不以阵道闻名，但却是货真价实的绝世宗师，更还天生掌御着风之力，他要出手，不会全无把握。
一个走到巨门前，九头老妖身影一晃，便化作三丈高，又直接无比地伸出了一只爪子，并朝那阵图中央的圆形凹槽一按。
一缕缕的风之灵光流转起来了，无比的奥妙，反向的渗透，这些灵光竟是侵入了法阵之内，而后又侵入了石壁，侵入了地面，侵入了整个大殿。
一时间，秦无道几人禁不住地都是有些色变，他们这般的层次，岂会察觉不出这些风之灵光的恐怖，若非是在渗透，而是换做强力一击的话，这边三人，恐怕也就秦无道能正面抵挡几下。
这正是九头老妖天赋的风之灵力，据说与上古凶禽有关。
“给本座开！”
以妖力强行将整座宫殿掌握，也不知九头老妖施展了什么手段在探寻，忽地，他微眯着眼睛猛地一睁，那只按在凹槽之上的爪子一紧，无数道的青光瞬间凝聚，再一撕。
哗，巨门生生地被撕破了，不只巨门，更还有着一道黑蒙蒙的空间裂缝。
透过这空间裂缝，秦无暇等人正见着了一座巨碑，巨碑之下，赫然镇压着冰魄宫二人。
“星宿神碑！”
“你果然是在这里！”
九头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