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天,杏花失手打碎了大姑娘心爱的花瓶,被大姑娘罚着在院里跪了半天的事就传遍整个顾府。吕夫人听了周宏家的报告后,满意地露出冷笑,轻声道:“火候到了,回头你把那丫头父亲的消息告诉她吧。”
周宏家的满面笑容答应着,一边小声道:“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太太是不是该和林家那边商量下婚期了?”
吕夫人点点头,想到自己的计划,虽然有些冒险,但富贵险中求,更何况这一次成功的希望很大,只要木已成舟,那结果是谁都更改不了的。
三天后,林家过来下聘,顺便定了成婚的日子,为了给林老太爷冲喜,日子就定在了三月二十六,恰好是顾绮罗出嫁的那一天。林家也说了,这是钦天监定下的一年里最好的日子,错不了。而且他们体谅这门婚事仓促,因对吕夫人说:嫁妆不用太多。反正林家有的是钱,也不会在意嫁妆多少。
不到半天,府里的人都知道消息了。顾绮罗正在榻上看书,听见春雨跑来说了这事儿,她整个人都愣住了。这里杏花也是刚从吕夫人处回来,因见春大娘在院中,她便低声下气和顾绮罗行了礼,看对方爱搭不理的,便出门在廊下坐着,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主仆之间已经生了天大的嫌隙。
等到春大娘扭着屁股走的没影了,杏花四下里看看没人,这才转身进屋,来到里间,顾绮罗先高声骂了几句话做做样子,接着春雨方问杏花道:“如何?太太怎么说?为什么把三姑娘的日子定在和姑娘同一天?”
杏花小声道:“我哪知道她真正怎么想的?对外就说是林家着急,又是钦天监选的最好日子,虽然急了点儿,但为了三姑娘的终身,少不得受点累。”说完又对顾绮罗道:“姑娘,我今天也和太太说了,只说在你这里实在待不下去,求她把我调到她身边,但她让我再在姑娘身边多呆几日,只说已经给我找好了退路,保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还有……”
说到这里,杏花叹了口气,摇头道:“太太说找到我爹了,说如今他穷困潦倒,是她派人接济着,只是不肯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我知道,这就是太太的杀手锏,不然她也不会这样信我。实话说,也就是姑娘,若是别人,我只怕真要做一个背叛主子的恶奴了,只要我爹爹安好,哪怕让我丢了命,我也情愿。太太虽然坏到流脓出血,但不得不承认,她收买人的手腕真真是厉害到家了。”
春雨这会儿都忘了正事儿,好奇道:“杏花姐,你爹爹是怎么回事?你从不说你家里的事,就上一回在酒楼里提了一句,好像你娘是被流言害死的,我还以为你爹是个抛妻弃女的……”
不等说完,就听杏花厉声道:“不许胡说。”接着又叹气道:“往事不堪回首。我爹原本是个县衙的小吏,因为告发县太爷贪污赈灾粮款而被诬告入狱,我和我娘苦苦挣扎求存,可流言如刀,竟不肯给我娘一条活路,后来我无依无靠,只得跟了人牙子,几年来颠沛流离,和我爹早断了联系,太太买我的时候,必定是和人牙子打听清楚了我的情况,她也是好本事,竟然能让她查到我爹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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