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飞鸿说到这里,就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但旋即他就转过身,把矛头对准了熊大熊二,指着它们俩的鼻子警告道:“我和你们说啊,若是看见狗熊,不能阻挠大人打猎,你如今是我们一伙的,就该把自己当做人来看待,不能再把狗熊当成同类,更不许与它们为伍……嗷……”
原来他正说得唾沫横飞,不防熊二看他手指头老在这里动来动去,还以为他是逗着自己玩,“啊呜”一口就咬了下去,虽然没用力,也疼的应飞鸿一声惨叫,好容易把手指头从熊嘴里拔出来,只见已经肿的跟个胡萝卜差不多了,顿时就让他眼泪汪汪。
一群人都大笑起来,顾绮罗便道:“活该,让你颐指气使的和它们说话,我和你说,你就知足吧,若熊二以为你这手指头是萝卜,你想想那后果。”
应飞鸿脸色“刷”一下就白了,如果真是被当成了萝卜,他这手指头还不得齐根而断?因这一番惊惧之下,这厮总算是止了刚才的兴奋劲头。
接下来的几天,采参队也陆陆续续挖到了十几棵人参,顾绮罗觉得这点收获实在不能算多,好在有那棵八百年的野山参打底,倒也不算白来一趟。谁知问了黄五才知道,似他们这样的收获,已经算是很丰盛了,有的采参队在林子里耽误一两个月,大多时候也只能带出十几棵寻常人参来。
因为有萧江北这箭神在队伍里,所以黄五胆子也大了起来,带着众人进了林子深处,准备趁这几天大干一场,然后就收工出山。
晚上自然又是篝火烤肉,看着那些人在篝火前笑着忙碌,顾绮罗便抓了一把榛子和萧江北分着吃。野生的榛子自然不像现代都弄好了缝隙,虽然也是炒出来的,可又小又硬,原本她还为吃不到嘴里遗憾。却不料身边的萧江北见她似乎喜欢吃这个,便主动担当起了给榛子去壳的“重任”,此时那大拇指和食指拿起一个榛子只是轻轻一捏,榛子的壳便碎了。里面脆香的榛子果实就露了出来。
顾绮罗将两个榛子仁送进萧江北嘴里,看着那两根神奇手指,简直是叹为观止,喃喃道:“这哪是两根手指?这分明是钳子,而且比钳子的力道精准多了。”
萧江北温柔一笑。将榛子嚼完了,才看着篝火前欢笑着的人群道:“绮罗,采参队是药庄的基础,但我觉着他们进山实在是凶险得紧。不如我回去后找一些已经退役的老兵,挑那箭术好的,让他们过来充当保镖,如此既能护着这些人,又能给老兵们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浴血沙场好几年,最后却连养家糊口都办不到,唉!世人只知道那些老兵可敬可佩可叹。却不知他们有多可怜。”
“怎么?你能找到这样的老兵吗?”
顾绮罗很少听萧江北提起军队的事情,此时听见这话,不由得就愣住了,却听丈夫轻声道:“怎么找不到?历年退役的士兵,兵部都有造册,且他们若是走动,都要在当地官府报备,所以很容易找。这些老兵其实也不是很老,有的可能还不到四十岁,因为皇上仁义。觉着他们这个年纪,在边疆容易战死,所以只要不是大战起,就准其回家。可这些人在战场上只知道厮杀,等回去后没有一技之长,大多就沦为了苦力,能有几亩薄田都算是好的,所以若有这样一份工作,他们应该会感激不尽。”
萧江北可以说是一个冷漠的人。除了对家人和顾绮罗外,他就算对朋友也是一张面瘫脸,这一点程统可以为其证明,程大人从来到辽东,虽然多次和萧江北并肩作战,自认为两人也算是至交好友,但还没见他笑过呢。
然而此刻,说到那些曾经的袍泽战友,他的神情和语气都不禁有些黯然,虽然其中大多数人他甚至没有见过,可是一想到曾经浴血沙场保家卫国的勇士们却落得这样下场,他心里又怎能好过?也因此,这几天在山林中采参打猎,他便生出这样的想法。
“你怎么不早说?”
手一下子被顾绮罗用力握住,萧江北有些讶异的看向妻子,却听她郑重道:“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你早告诉我,我早就命人招募了。”
“唔,其实……大多数退下来的老兵,都是负伤有了残疾,能够完好退役回来的人,并不是很多。”萧江北叹了口气,生怕顾绮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却听妻子毫不犹豫道:“就算是有残疾,这些人有力气有品性有忠肝义胆,那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行了,这事儿回去后咱们好好商议,尽快拿出个章程,你负责找人,我让曾远去招募,然后就把他们分配到各地,或是种田,或是做保镖,乃至于客栈酒楼,甚至车夫走卒,总之,即便他们仍要做活,但我绝对不会苛待他们,月钱也给最丰厚的,过节发钱发东西一样都不会少,如果还有别的建议,你尽管和我说,一定尽全力满足。”
“绮罗。”萧江北愣住了,握着妻子的手,好半晌才愣愣道:“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
“笑话,谁是为你做的啊?”顾绮罗白了萧江北一眼:“我从前只是想不到这一点,如今既然你把路都指出来了,我若还不知怎么跟进,岂不是笨蛋?还谈什么让萧顾山庄的产业遍布天下?老兵们浴血奋战,不该落个凄惨下场,所以我帮他们养家糊口。而他们帮我做事干活,又解决了我的大问题,这是从天而降的好帮手,而且不是一个,是一群,那些残疾的老兵,我也总会适当安排他们的位置。咱们总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