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是你爹。”
顾绮罗没好气道,接着又叹了口气,拉着萧江北的手道:“谁让咱们是晚辈呢?就让让老爷子又何妨?再说,他老人家岁数大了,万一再让你气出个好歹,你这下辈子良心还过得去吗?所以啊,咱们一定要智取,智取懂不?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如今这时候,咱们就尽管让太太出招,我不信爹就糊涂到家了,一而再再而三,他总有一天会琢磨,怎么从太太进门后,家里就生了这么些事?对不对?”
不得不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话是至理名言。骄傲冷漠的镇北候爷,在顾绮罗面前就如同被捋顺了毛的驴子,听了这话,他便点头道:“好吧,就听娘子的,我尽力压着脾气。”
说是这么说,但萧江北在路上还是好好儿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确定自己达到了一种“宠辱不惊”的心理境界后,这才往书房来。
刚进门,就见萧江南垂头丧气从书房里出来,他不由得就是一愣,连忙上前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父亲冲你发火了?”
萧江南摇摇头,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涩声道:“二弟,爹说……咱们两个成婚日久,却都是膝下空虚,所以……要让我和你纳两个房里人。”
一句“放屁”堵在萧江北喉咙里,险些就蹦了出来,幸亏他还有理智,死死压下了这句大不敬的话,但脸色已经没办法保持之前的“云淡风轻”了,当下便阴沉着脸道:“大哥怎么说的?”
萧江南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对不起啊二弟,你知道你大嫂那个人,我身边已经有两个房里人了,若是再纳新人,她表面上肯定没话说,可心里不知要怎么苦。她的病还没好利索呢,我不能让她添这个烦恼。所以我就说……我就说这事儿我看二弟的,你要是纳妾,我也不反对,你要是不纳房里人,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能表现出一副好色嘴脸。”
萧江南虽是长子,却是庶出,在家里地位不算高贵,他又是典型的谦谦君子,所以绝不可能像萧江北一样,对老爹都敢顶撞,因此萧东海提出这个建议时,他不敢拒绝,只好把所有一切都推到家里地位最尊贵的二弟身上,知道对方是爱妻如命的,这个建议很难在他这里通过。
所以萧江南十分心虚,这样一来,他等于把所有压力都转移到了萧江北身上,这种行径和小人无异,只是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所以他说完,就别开了视线,不敢看这个弟弟,生怕从他眼里看到鄙夷和愤怒。
却不料萧江北竟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正色道:“大哥真君子也。放心,你就唯我马首是瞻吧,爹那里我来应付,真是胡闹,哪有做爹的还要管儿子房里的事?我去让他清醒清醒。”
萧江南吓了一跳,连忙拉着他道:“二弟,好好说话,别和爹动手,他虽然也是武将,毕竟老了,禁不住你的拳头。”
一句话说的萧江北汗都下来了,呐呐道:“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我是那种暴力的人吗?对自己老爹还敢喊打喊杀的,你也太瞧得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