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幻儿在芷晴身边低语一番。只见芷晴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就在盛装打扮之下,她走出这道结界,带着幻儿径直朝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北戈的房间。
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北戈被她足足震了一大惊,“是你?你竟然敢过来?”
芷晴只是一味浅浅的笑,漫不经心道:“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杀了我么?我过来,应该正好随了你的愿才是。怎么不见你笑出声?恰好守护使不在,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我,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把杀人的罪名扣在你身上。”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北戈隐隐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只得一把抓紧了芷晴的手腕,也不伤她更是防止她自己做出伤害。
“我干什么?我只是想清楚,这世上只有楚原一人真正进得了我的心。”她死盯着北戈,凄苦而又清冷道,“自从我离开了寒雪之巅,我没有一日不被梦魇所困扰。我梦见师兄和别的女人成亲,梦见他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欢快!虽然那都是梦境,可与我而言,却真真切切。每做一次这样的梦,便是在我心口上插上一刀。北戈你知道么?我真的是不想了,我再也不想禁受这样的日子了!”
“所以你就想让我杀了你?”北戈稍稍有些放松。
若不细心,没有人能觉察的出,在她答话时,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了幻儿的面孔。她微微点了点头,芷晴心中已然有数,深沉道:“不是让你杀我,而是求你能够给我一份痛苦。有了这份痛,才能让我暂时忘记了心上的痛。”
趁她发愣,芷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就要伤她,北戈出于防卫,只得出手一挡,同时又用另一只手朝她胸口一震,芷晴便被击得连连后退了许多步。原想着自己会摔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料却是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自然知晓这是何人,嘴角微微上扬,转身却如同初见一般惊慌,扑进他怀里便是好一阵的大哭:“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得到任何人,为什么神使偏偏要和我作对?”
“别哭,到底怎么回事?”啸衡宠溺的回抱住她,不解这是发生了什么。
芷晴轻轻擦了擦犹在脸上的泪痕,那可怜的样子当真让人会误认为她就是一个被欺凌的弱小女子,“事情是这样的。我原本好好睡着,然后神使就进来。她说我一副狐媚样子就会勾引你,就和五千年前的那个贱人一模一样……”
他越在乎的人,她便要越狠狠的下手。芷晴冷笑,自己这个影子就算是死了,他也不过就是伤心几天罢了。可若是有人冒犯了他心尖上的女子,这一切也许便不会这样简单了。
果不其然,啸衡先是对北戈冷视,当听说北戈竟然开口责骂他心爱女子的时候,便再也板不住心底的狂躁,疯了般的拽紧北戈的衣襟,狂吼道:“你竟然敢这样骂她,你知不知道你压根就不配提她?”
“我没有!”北戈此刻手足无措,她顾不得去想芷晴为何害她,连声为自己辩解,“啸衡,你要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对她不敬过,你不能相信这个女人的鬼话啊!”她手指着芷晴,扬声道,“你我认识也不死一天两天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么?”
“我当然知道,就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善妒的女人,所以我更相信小晴!”他一双手把芷晴抱得更紧,“然后发生了什么,你接着说。”
芷晴颤抖着羽睫小心翼翼的瞟了北戈一眼,又喃声道:“然后,神使就威胁我说,要是我现在不出来,等以后我会死得更惨。我心里实在害怕,所以就跟她走了出去。刚一出去,我就被她一路拉扯到了这里。来到这里之后,她就百般刁难我,我不过就是顶嘴了一句,谁知她就出手打我。”
北戈气得双唇直哆嗦着,她万万无法想到,这个表面上看上去柔柔弱弱,清纯可人的小姑娘此刻间说出来的话竟犹如一个毒妇,字字句句皆是激怒啸衡的言辞。
“袁芷晴,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我和你最多也就是言语上有些合不来罢了,你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
“到底是我要陷害你,还是你一直都想陷害我啊?”芷晴冲她撕扯道,“好端端的结界里我不呆着,我怎么会去招惹你?”
“我也正疑惑着呢。不过我现在也算是知道了,她过来,无非就是想在你面前演一出好戏罢了。我唯独不知,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北戈渐渐冷淡下来,脸上也没有了方才的慌张。
啸衡狠狠一个巴掌,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北戈白皙的脸上:“我倒没看到小晴有怎样的目的,唯独看到了你有怎样的打算!”
六月的天气果然是热,种植在妖魔塔外的石榴花火红似火,本应当是妩媚多姿,可当与妖魔塔配在一起的时候,这份红火却多了一层血腥。
妖魔塔内处处供着冰块,在这盛夏时节,难得能受到如此的清福。
塔内,幻儿身着一身粉衣,两只乌黑机灵的小眼睛不停的转动着,看样子像是在等什么人。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芷晴不由发问:“在看什么?”
幻儿被吓得身子一震,转身回头又笑笑道:“没看什么,就是觉得有些闷罢了。”
芷晴并不当回事,轻轻理了理自己的秀发,道:“也不知道太子现在怎么样了。”
这一问惹得幻儿大惊:“好端端的怎么想起他来了?莫不是你真心爱上了太子?”她神色小心的瞟一眼周围,凑上前道,“小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