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芝直勾勾的望着清妃那张饱含杀气的面孔,低低道:“娘娘尽管吩咐就是。-- ”
“本宫并不想让太子妃顺利诞下孩子,所以本宫觉得,只有在众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动手,才不会勾起旁人的怀疑。”
琳芝揣测:“娘娘是想……在家宴之前就下手?”
清妃勾‘唇’:“果然是个聪明伶俐的,甚得本宫欢心。你说得对,本宫正有此意。她袁芷晴总不可能一见到皇上就把怀有身孕的事情说出来,本宫就尽量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而你要做的,就是让她在这个时候吃下含有堕胎‘药’的食物。”清妃的笑容妩媚而又带着‘阴’险,“如此一来,她肚子痛也好,还是拼命忍着强颜欢笑也罢,本宫都不在乎。本宫唯独在乎的,便是她腹中什么都没有!”
“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清妃嘴角含笑,忽然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继而道:“对了,本宫才想起,枣合宫是不是还住着一位忿忿不平的侧妃娘娘呢?”
琳芝狐疑的点头,同时不解:“正是,不过,娘娘怎会想到她呢?”
清妃素手一抚,笑语盈盈:“本宫闲来无事翻阅古籍,在书中看到过一个典故。齐景公手下有古冶子,公孙捷和田开疆。三人虽好,但过于不懂礼仪,犯上作‘乱’让当时相国晏婴深感不安。恰好此时鲁国进贡了六枚仙桃,待两国国君与相国大人各吃一个后,仙桃就只剩下了两个。 于是晏婴把三位勇士叫来,说谁的功劳高就可以吃下另外两个桃子。”
见琳芝脸上愈发发青,清妃刻意一缓,才道:“那三个人各个都是居功自傲,哪里会有孔融让梨这样的风范呢?在一番争吵后,公孙捷与田开疆各拿了一个桃子吃下,古冶子见状后,一气之下便自杀了。公孙捷同田开疆见挚友惨死,也不禁开始后悔起来。可人已死去,二人只得在追悔中自尽。锦宜,你说晏婴他借用的这把‘刀’,是不是很妙呢?”
“娘娘……您是想借刀杀人?”
“不错,就是这么简单。晏婴可以用仙桃做刀,本宫就可用曹蓉婉做刀。比起本宫,也许旁人更会相信曹蓉婉对袁芷晴的恨意更浓。如此大好机会,本宫为何不巧妙运用上呢?到时候,就是真的发现袁芷晴是因为误吃下带有堕胎‘药’的食物才导致的小产,咱们也好拿出个挡箭牌啊。”
琳芝轻轻微笑,颌首:“娘娘的聪慧,奴婢自叹不如。娘娘安心等结果便是,奴婢会做好的。”
“嗯。先好好儿为本宫梳妆一番吧,本宫要漂漂亮亮的去见皇上。”说罢,她一扫被琳芝拿在手中的簪子,不经意道,“别忘了把本宫最爱的那支孔雀簪戴上。”
琳芝忽而意识到,也许此刻就是大好时机,“奴婢斗胆想问娘娘一句,奴婢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每次奴婢给娘娘梳妆之时,娘娘都一定要戴上这支孔雀簪呢?奴婢愚见,娘娘若能在发饰上焕然一新,是否也能让皇上眼前一亮呢?”
清妃听闻却笑了,“琳芝,你不懂这里面的缘故。本宫时常戴着这孔雀簪,也并非是本宫多么喜欢它,而是……本宫便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瞧着这孔雀簪外表上与平常发簪并无太大不同之处,却不知它有着巨大的作用。我在初得圣宠之际,有不少后宫嫔妃心里都嫉妒着,怨恨着,想要取而代之,因此她们不辞各种手段,想让在本宫的汤‘药’中下毒。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簪子,本宫才能屡次化险为夷。所以渐而本宫也就习惯把它戴在身上,以备出现意外之事。”
“娘娘的意思,便是说这孔雀簪是验毒的好东西?”
清妃莞尔:“正是如此了。”
琳芝暗自一笑,看来上天待她也不薄,让她也能有如此机会。于是她敛衣,郑重跪下,恳求道:“既是如此,奴婢恳求娘娘一件事。”
“你说。”
“奴婢求娘娘今日赴宴的话,莫要把这东西带在身边。”
清妃奇道:“为何?”
琳芝解释道:“许多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娘娘要对付太子妃腹中孩儿的计划固然是妙,可万一皇上相信太子妃是真的有孕,皇帝定会让太医仔细去查太子妃所吃下的食物。”
“所以本宫才让你把下毒一事栽赃到曹蓉婉身上。到时候自相残杀的是她们,本宫只等渔翁收利。”
“娘娘请听奴婢把话说话。娘娘一心想着若他们查出来,就将此事陷害给太子侧妃。但奴婢始终觉得,这是一条铤而走险的办法。娘娘可否想过,若他们查不出来呢?若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那就无人能够证明太子妃是真的怀孕过。”琳芝将头埋得更低,尽力抑制住心底的不安,“娘娘方才说您的孔雀簪有验百毒之效,您知道这一点,皇上想必也会知道。奴婢以为,娘娘应给太子妃下一种只要娘娘您孔雀簪才能验出来的一种毒。到时候即便皇上开口,娘娘只需说您没有把孔雀簪戴在身上,难不成皇上还会为了这样一件事,就让娘娘您回宫去取么?”
清妃似有沉思,过了许久,方曼声道:“也许你说的法子更好些,锦宜,容本宫再想想罢。好了,你先起来。”
琳芝并为依言而起,只执着道:“奴婢所言也皆是为了娘娘好,恳请娘娘能够三思。”
清妃无奈一笑,伸手将她扶起,又思道:“本宫知道该怎么做了,过会儿本宫会带着果子出去,你且留在清宁宫打理其余事宜就是。”
琳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