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宁宫出来,芷晴慵懒一个懒腰,长长一声叹息。。更多w. 。 与清妃说话着实是累,明明心里都是互相充满着敌意,却还要装出如此一副和谐的模样。
和谐?芷晴心底也是想和谐的,就只怕有心无力了。清妃那样的‘女’子,如何会善罢甘休?
说她爱皇帝,更不如说她与纪幼菱一样更爱权利。若是真爱,又何必稀罕什么皇太后、皇太妃之位?心上人都已不再这世上,就该随了他去或是一生出家为尼。
转念再一想自己,自觉对楚原是爱到骨子里了,可若有一天,他不幸死了,她会随他而去么?若明日忽然有寒雪之巅的人出现在她面前,说他不幸丧于啸衡手里,她是会为心上人报仇而杀了腹中之子的父亲,还是会只心头难过一会,随后仍旧要在这宫中浮沉?
现实的答案应是更偏向于后者的。芷晴想,自己的确是够爱秦楚原的,以至于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宫中辛辛苦苦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成为这天下最至高无上的‘女’子,好让他能为利用自己而重新修好。
她摇了摇头,如此的想法,可能只是一根支柱罢。实则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是一片‘迷’茫。
“方才趁娘娘与清妃说话,奴婢‘私’底下问过琳芝,她说从来都没有发现清妃刻意在乎过什么胭脂。至于‘花’,清妃娘娘似乎对‘花’一类并无太大喜感。”
“看来要想打开镜中的秘密还真是难上加难。不过我也欣慰,这镜子如此难开,想必只要我们用心找到法子,打开它之后,必定能知道关于清妃的许多秘密。”
锦宜依了声“是”,侧耳一听,只觉‘花’丛中似是有什么声音一般,于是她一扯芷晴衣袖,轻轻道:“娘娘您听,这周围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听她如此一说,芷晴凝神去听,果真感觉到前方不远处有‘女’子低低的哭泣声。她令其余宫‘女’在此停下,与锦宜上前查看。
看背影,此人应是宫中的宫‘女’。又见衣衫如此破旧,芷晴心想:这许是冷宫一带的宫‘女’吧,也不知受了什么委屈。
出于好心,她开口:“喂,姑娘?”
‘女’子一愣,回头一看,登时大惊失‘色’,“你,你是太子妃娘娘?”
“你怎地会认得我?”芷晴狐疑,与她直视的那一刻,一眼看过去就是一道深深的疤痕,真是怪骇人的。
“我……我……”支支吾吾说了好几个“我”后,就又听不着声响。
芷晴只当这宫‘女’许是无意见过自己一面,毕竟自己已经是太子妃,这宫中认得她的人比她不认得的人多得多。于是她柔和一笑,轻轻一拍‘女’子肩旁,‘女’子“啊”一声惨叫,方才知道,这‘女’子肩上有伤。
“姑娘,你没事罢?”芷晴撸起‘女’子的袖子,一瞧,她这胳膊上竟然全是被人鞭打过的伤痕。再看另一只胳膊,虽然伤痕没有右边胳膊多,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谁如此狠心?若没有脸上这道疤痕,本妃瞧你出落得也像是个美人。竟也有人对你下此毒手,着实是可恨至极了。”
那‘女’子哭诉道:“正是因为奴婢有了几分姿‘色’,我家主子就说我勾引……平日里因为受的打骂太多,所以奴婢也都能忍了。可是今日,今日主子又不高兴起来,奴婢好心去劝,她一瞧奴婢的样子,破口就说奴婢又勾引了人。原以为骂了几声主子怒气就能消,不成想她拿过鞭子狠狠开始‘抽’打奴婢起来。”
芷晴听得心酸,想她主子如此狠辣,心中涌上一股侠肝义胆之流。若她家主子是个无名鼠辈的话,她定要好好收拾一番,为这可怜宫‘女’出一口恶气!
“是你自己逃出来的么?”
‘女’子哭得更是悲惨了许多分,“我哪里敢逃?即便是我逃出去,也总是要回去的。到时候主子见了我,只会更加气恼。所以我只好忍着,然后在心里暗暗祈求,盼主子能够尽快消气,我也就算是能真正躲过此劫了。”
芷晴同情道:“真是可怜。姑娘,你先别哭了。本妃宫里有些好‘药’,你跟着本妃回宫先回宫再说。”
一听“回宫”二字,‘女’子吓得是连连摆手,忙拒绝道:“太子妃娘娘,奴婢不跟您回去。您快走吧,万一一会儿主子过来见到奴婢再和您说话,回去后奴婢定是又要受更重的惩罚。娘娘的好意奴婢铭记在心,将来要是有机会,定会报答您的。”
芷晴叹:“本妃什么都没有帮你,要你报什么答。”
‘女’子却道:“不,在这个世上,也就只有娘娘您还能对奴婢这样好了。也许这在娘娘眼里不算什么,可在奴婢眼里,这就是莫大的好处。”
“好罢,你既不与我一同回宫,那你告诉我,你主子是谁。若她是个厉害的,我就找她要了你在我身边。若她是个不厉害的,我大可以好好收拾她一顿。”
“不,不要!”‘女’子更慌了,“我……我家主子是个很厉害的,娘娘您还是不要为了奴婢去招惹这些事了。”
“你莫要害怕,你知道我是太子妃,你且说,只要你说本妃都能帮你的。”
“娘娘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只是奴婢实在不能说,还望娘娘能够见谅。奴婢出来时间已经久了,再不回去只怕要让主子心生疑‘惑’,奴婢告退。”
瞧她快步而跑的样子,锦宜奇道:“真是奇了怪了,娘娘您好心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