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芷晴有片刻的停顿,纪幼菱还当是她不愿,继而忙道:“太子妃娘娘,菱儿今日找您,也并非全全是为了自己,菱儿同时也是为了娘娘您着想啊。 。 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谁还能知晓咱们皇上还能活多少时日?万一哪天皇上没了,太子为人又较有汉惠帝唐中宗之相,到时候哪里还有娘娘您说话的地位了呢?”
芷晴笑道:“倩昭仪其言差矣,纵然唐中宗曾被武后视为傀儡一般,可人终有生老病死,待武后一死,唐中宗就是再不济,可他的妻子韦皇后照样在后宫中随心所‘欲’,临朝干政啊!如此一瞧,只要本妃有耐心等下去,清妃一死,这天下本妃还用急么?”
纪幼菱哼笑:“太子妃娘娘考虑得果然甚至长远,只怕还未等清妃死去,娘娘您就死在她手里了。菱儿就不信了,凭清妃那样的人,骨子里满是心狠手辣,嘴上却还要装成一副好人样,她当真能放得过娘娘您么?只怕她才一坐上皇太后之位,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娘娘呢。到时候再将她某个姐姐妹妹的‘女’儿强行塞给殿下,呵,这往后如何,娘娘应该就不用菱儿说了吧?”
芷晴沉静的盯了她甚久,瞧她眼眸中恨意颇深,不由暗自心笑:如今你想借我的手解决了清妃,可清妃死后,我又怎知你不会是第二个清妃呢?
她一阵深思凝虑过后,旋即笑得娇脆,“倩昭仪的意思本妃已经明了了,本妃会考虑一番,再给你答复的。”
“是,菱儿亦相信,娘娘深明大义,必然能给菱儿一个满意的答案。”她娇笑一声,又故意说给她听道,“有了娘娘的庇佑,往后菱儿终于可不必寝食难安了。”
芷晴挑眉“哦”的疑问一声,道:“倩昭仪才得皇上新宠,有何事值得你这么早就寝食难安的呢?”
“娘娘当时并不再皇上身边,自然不清楚此事。前几日于御‘花’园中,清妃伴皇上来赏心游玩,却在见到菱儿面容的那一刻心生杀意。当时她不过就是因为菱儿说了几句大不敬之话,再加上菱儿长了一张与娘娘您有几分相似的脸就对菱儿如此厌弃。现如今菱儿圣宠在握,只怕她是恨之入骨,随时随刻都可能一把暗箭‘射’来,菱儿就再也见不到娘娘了呢。”
“倩昭仪先回罢,待本妃想好后给你一个答案,无论如何都会让你满意。”
锦宜送了倩昭仪,回来扶着芷晴到内室榻上躺着休息。随后又道:“奴婢瞧倩昭仪那样子,就知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人。娘娘要是真帮了她,开始还好说,到后来指不定她要如何反咬一口呢。”
芷晴柔声而笑:“我倒不想理她会如何反咬我一口,反正我将来要去到哪里还是个未知数。倘若日后我已不在皇宫之中,爱谁管就由谁管,与我何干?而我呢,也只是想能平安生下我的宝贝孩子,不要让旁人把它害了就好。”
锦宜笑着点头:“奴婢管不着娘娘,所以奴婢如今也只求娘娘答应,无论去到何处,都不要把奴婢一个人扔下才好。”
芷晴笑嘻嘻的与她拉扯一番,承诺道:“放心,这话我早就答应过,我不会丢下你一人的。”紧接着又想起方才与纪幼菱所说过的话,道:“先去给倩昭仪准备一份大礼再去探查宫‘女’一事罢。”
“凭她那样的人,又没有什么名‘门’高贵出身,也配得上送大礼么?”锦宜满脸的厌恶。
“你没听她方才好一阵埋怨么?你当那话是随随便便说了就能了事?她如此说,也不过就是想让咱们莫要敷衍罢了。更何况咱们宫中好东西多得紧,我可不差那一样两样!”
锦宜冷笑,“也是,那,就当作是咱们大发慈悲,好心施舍给她便是了。”
芷晴颌首,不经意问:“对了,这些日子倒没听着再有人提殿下要纳瑾舒一事,殿下当真决定要等我生下孩子后才肯娶她么?”
“怎地?奴婢听娘娘这话的意思,倒好像是娘娘您比太子殿下更迫不及待的想让瑾舒入府呢。”
芷晴微叹道:“多一个人或是少一个人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区别,我只是有些可怜瑾舒。瑾舒跟了殿下那样久,日久生情,她必然心中是喜欢着殿下的。这一次虽表面上看是皇上不允,可殿下也没说什么,就表明了实则殿下并不真心想娶她。瞧样子瑾舒哪里会是愚笨之人,殿下这一层心思她心中自然明白。心上人说娶又不娶,换成是谁都会伤心的。”
“好啦,娘娘莫要好端端的又勾起伤感之心。太医不是都说过了么?娘娘您心思太重,这样对养胎也是不好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才提到关于太医的,正好就有宫‘女’进来,手上还端着碗安胎‘药’。锦宜笑着接过,并点头示意让那宫‘女’退下。
芷晴尚在伤感之中,所以并无心喝‘药’,淡淡道:“先放一边吧,我一会再喝。”说罢伸手去推。她这样突然一推令锦宜手上一松,只听“啪”的一声,整碗安胎‘药’洒在地面上。
锦宜刚想自责几句,忽然一瞧那地,面‘色’大变:“娘娘您快瞧,这‘药’似是有问题。”
芷晴被她叫声引过去看,原是不经意,仔细一瞧,竟见那地上“咕噜咕噜”的冒着小泡,令人生惧。慌‘乱’间,芷晴忙叫道:“有毒!”转念冷静少许,又问,“方才是何人送‘药’而来的?!”
锦宜稍稍想了片刻,答:“是樱雪。”
真是平常时日疏忽了,不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