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如水,身后是锦瑟为芷晴卸妆。。更多w. 。 经白天一事,芷晴愈发信任锦瑟,大有抬举她一同在自己身旁服‘侍’的意思。
对此,锦宜是不能理解的。
实则芷晴也是为锦宜考虑过的,如今做了皇后,事情铁定要比从前更繁杂,想来锦宜也只恨自己不能分身。如今多了个人,各自都能轻松些,何乐而不为?
尽管把这些话告诉锦宜,她仍旧是半懂不懂。芷晴渐渐没了好言相劝的耐心,由着她去罢,终究会明白的。
“一个小小丫头能闹出这么多事来,当真叫本宫烦心。”
锦宜白眼锦瑟,温声劝道:“好在皇上总是信任娘娘的,如今宓贵妃被禁足在披香殿,任她有再多怨气,也无法走出宫‘门’半步!”
锦瑟轻嗤,默默摇头道:“宓贵妃一瞧就不像个好惹的主,锦宜姐姐想事情总是这么简单。”
“是,我想法自然简单,否则也不会若无其事般在皇上面前睁眼说瞎话!”锦宜言语中带慢了挑衅意味,她本就因自家主子对锦瑟的好而深感妒忌,听了锦瑟的话,心中更是恨意十分,只想着有朝一日,必定要好好儿教训一下这个得意忘形的臭丫头!
“若非我说了谎,凭姐姐的本事,你能为娘娘解围么?到时候你把之前娘娘和宓贵妃站在一起对付清妃的事儿说出来,看那时皇上会怎样想!”
锦宜伸手要打,可在扬手那一刻,她眉间一蹙,狐疑道:“锦瑟,我明明记得你是娘娘做了皇后才分配过来的宫‘女’,怎地你如此清楚娘娘做太子妃时的事呢?”
一语勾起了芷晴的好奇,锦瑟来不及掩饰,忙道:“自然是我聪明猜出来的,不然你以为我从哪里知道的?再者说,昨日沐娉来时,不是都说了一大堆么?只要是个有脑子的,都能知道娘娘曾和宓贵妃在一起过,这有何难。/”
听上去像是合情合理,芷晴却总觉得,锦瑟背后有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半夜沉睡,芷晴隐隐感觉似是皇上来了。仿佛是真实,又像是虚梦,真真假假,他抚上她的脸,一脸尽是无奈。
醒来时又是巳时,她询问守夜的锦瑟:“昨夜可是有人来过了?”
锦瑟大大一怔,旋即匆匆摇头,“奴婢并未发现有人来。”
“哦。”她点一点头,转身吩咐锦瑟为自己梳一个高髻。无论是真是假,既半夜能见辰洛,想来今日是难免要去一趟延寿宫了。
到那时,听闻有大臣在里面众说云云。芷晴唤来刘公公,好奇着询问道:“可知是因什么事?”
刘公公道:“是曹相。‘女’儿升了贵妃,做爹爹的也跟着升官发财。人家现在不仅身为一国宰相,更是皇上的岳丈大人。曹相听说宓贵妃在宫里的事,急得像火烧眉‘毛’,一早就上书就要求皇上解宓贵妃禁足,还要娘娘您亲自致歉呢!”
锦宜啐道:“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他也不想想当初皇上为何要娶他家‘女’儿。难怪宓贵妃为人这样轻狂,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刘公公慌忙朝着锦宜比一个噤声的手势,见左右并无什么人,才敢道:“姑娘,这话可千万说不得!曹相就在里头,要真被他听见,只怕连皇后娘娘也要被姑娘给连累了。”
锦宜吓得脸‘色’发青,又无法收话,只得睁大眼睛,用手紧紧捂住嘴,只怕自己再说出半句于娘娘不利的话。
芷晴微笑而过,细语安慰道:“别这么担心,曹相如今一心想着他‘女’儿该怎么办,哪里还会有多余的心听外面人说什么呢?咱们就在外面等一等,莫再说话就是了。”
锦宜点头若狂,如温顺小猫一般,乖巧的站在了芷晴身后。
差不多站了半个时辰,延寿殿的大‘门’才终于打开。为首出来的是曹相,见芷晴在外,他不由一愣,旋即就是一抹恨意的眼神。芷晴非但不恼,反而以一笑报之,“丞相大人也莫要如此着急,若皇上被惹恼了,那才是真真的不好。”
曹相冷哼一声,不善道:“只要皇后娘娘肯帮贵妃娘娘,即便皇上恼了,贵妃亦安然无恙。”
芷晴含笑,“宓贵妃与本宫向来以姐妹相称,本宫自然会在皇上面前多多替她说些好话。”
“但愿娘娘不是口是心非。”临走了,还不忘嘀咕句:“妖‘女’!”
锦宜面‘色’一凛,气意由心来。毕竟曹相还未彻底走远,她不敢扬声,只能低低在芷晴耳旁不满道:“如此张狂,娘娘真不该和他客气!”
“一个要死的人,也值得本宫和他生气?”
锦宜愣住,“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芷晴冷眼望着曹相背影,只道:“从先皇起就对他产生厌烦之感,今日又要为一个不争气的‘女’儿大惹圣怒。”冷笑,“这样的人,离死期不远了。”
“还是娘娘考虑深远。”
芷晴收起冰冷面孔,粲然笑容洋溢在脸,软语道:“进去罢。”
延寿殿此刻是异常安静的,紫檀上浓香袅袅,芷晴素对香料一类无知,自然是无法猜得出此香叫什么名儿。案几上满是各种奏折,辰洛随手拿一本在手上,才看一眼,大手一挥,一摞奏折便全全被他扫之地上。
他知道芷晴的到来,也不抬眼,只倦怠道:“你来了?”
“臣妾不能来么?”有些玩笑的样子,她弯身拾起一本奏折,上面的字甚为触目:
废后。
“你瞧见了?”
她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