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啸衡被鬼族释放,得以归返妖魔塔。( 快。
当啸衡得知挽珺‘欲’把妖魔塔做为鬼族储存之地的一刻,气愤难当,近乎整整一天未与她说话。他是何心情挽珺不会不知,而剩给她的,仅有默默的安慰。
每一个惨死雅蕾娜手中的皆是昔日里欢声笑语的族人,他们才刚刚体会到和众人在一起的欢乐,便要永远失去。相见挽珺,啸衡几乎是要恼恨的。
挽珺一人伤心难过,又不得见啸衡,只能暂留鬼族。这次无意同雅蕾娜照面,她稍感尴尬,行礼过后‘欲’走,雅蕾娜却出奇的伸手一拦。
挽珺一愣。
雅蕾娜特意含笑,朝她道:“怎地见了我这样生疏?往后,你我都是一家人,从前过节大可忘了就是。”
她如此殷勤,着实令挽珺有几分惧怕。回想冰池寒冷,她当真怕哪句最快惹得雅蕾娜不怕,再受一次痛苦。雅蕾娜好像能看懂她心事般,娇滴滴道:“怎么了,还在怨我,还是怕我再带你去那儿一次?放心就是,王早嘱咐我千万次,你如今是贵客,我怎敢让贵客受一点苦头呢?”
这话不由让挽珺有些想发笑,摇头道:“我不信你当真事事都能听王的。”
雅蕾娜但笑不语,挽珺觉无趣,盯她道:“如今,可能让我走啦?”
“反正你也无事,倒不如多陪我聊聊天,我一个人乏味得很。”
挽珺道:“我与你之间,并无太多话可言。”
雅蕾娜恍若未闻,“是么?近日我好像见你与那名男子感情并不亲厚,这是怎地了?莫非他不愿意与我们联盟不成?”
“怎会,不过是在悼念那些死去的族人罢。”她轻轻微笑,心中却令是一番滋味。雅蕾娜忽问这等问题,谁人能说这并非乃鬼王指使?
“原是在怨我啊。”雅蕾娜嫣然一笑,美目轻扬道,“我也不过是想唬唬那与你相好的,谁知突然冒出个‘女’子来,当真是吓坏我。我并非有心。你们若是还‘欲’怨我,我可当真要伤心了。”
挽珺笑一笑道:“有心也要无心也罢,终究还是要看旁人心里怎么想。旁人说你有心你就是有心,旁人说你无心你便是无心。那时我并不在场,事实究竟如何我自然无法真正知晓。只盼往后副主再不要打妖魔塔主意,也算是妖魔塔一大福气了。”
雅蕾娜连连颌首,“这是自然,哪有一家人不认一家人的道理?真是不想,你居然是神圣索王之‘女’,也难怪鬼界宝物会在你手上。”她从袖内取出宝镜,递她道,“既是你的东西,我还给你。这样的宝贝留我手上可真真儿是‘浪’费了,你可要好好儿保管。”
她接下,笑道:“哪里就轮得到我保管了?爹爹也不过是借我先用,到时可是要还的。”
雅蕾娜凑前几步,轻轻道:“小妹妹,死者已逝,悲痛自是无法换回什么,但我却可让你最后瞧她一眼,你可否有兴趣一瞧?”
“什么意思?”挽珺心头一揪。
雅蕾娜道:“‘迷’雾里头的人如今大多皆是骨灰全无,你若是不怕,便趁未走之前去瞧一眼罢,兴许能碰着那傻‘女’人的尸首,也算道别。你瞧,我也并非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可对?”
挽珺正要把这欢喜事转告给啸衡,忽又萌起另外一念,奇道:“鬼族副主……何时变得这般仁义了?”
雅蕾娜微笑,眸光深深看向远方,碧天白云,一切看上去都是如此惬意祥和。日光暖暖的照进人心,一点一丝,好像数百年前的她,也是常喜坐在树下,静静仰望这样的碧空。
“你不信我也没有法子,你自己做主便是。”
离了雅蕾娜,挽珺默然走至啸衡房间外。这一刻,里面的那个人应还在恼她吧?她苦恼一笑,妖魔塔同鬼族相比,力量本就悬殊,她能想到法子已是来之不易,啸衡却还要对她冷脸相对。
好罢,想来雅蕾娜也不像是欺骗,不妨以此为由,引啸衡出来散心也好。
她这样想着,‘门’开了。
在二人对视的那一瞬,互相都有一份的惊愕。挽珺不敢耽误,直接冲他微笑,温声道:“过几日就要回去了,你可想到洛陵去瞧瞧北戈?”
啸衡默然片刻,摇头道:“罢了,不过是多伤心一次,有什么用?你且回去罢,我不想说话。”
“我不要走!”她脱口唤,“我辛辛苦苦做了这样多,皆是为了你,可你如今却这样待我,不觉有些过分么?”
他微微垂下眼睑,认真道:“抱歉,珺儿。我从不想对你冷落,我只是有些气愤,鬼族残杀我族人,你让我如何狠得下心,真正为他们卖命?”
挽珺拼命摇头,急切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怎会让你为你的灭族之人卖命?不过是我们和他互退一步罢。若如你这般说来,在洛陵城内,死去的仅是妖魔塔族人么?鬼族亦有伤亡啊!”
“所以你还是觉得我应当为他卖命?!”
挽珺一时无言,凝望他双眸,幽黑且深不见底。落寞下,她渐开始惆怅,低笑道:“啸衡,你是否还记得,曾经咱们就是这样,你与我争吵,我们的心思互不一样,所以我走了。我一直觉事情可全全赖在北戈身上,但此时此刻,没有北戈,没有挑拨,咱们……还是越来越远的。”
他别过头,“好端端的,怎地又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来了?”
“不是我要想,眼下这一幕,让我不得不想。我并非质疑你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