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 节. 。 无论今后嫁去小阎尘的‘女’子是何人,终难逃离昭君的悲凉之心。是,墨婼看得更透。哪怕亦摩愿意与阎尘和睦,亦摩之子呢?之孙亦能如此想么?
她真觉荒谬。
“哪怕我无能为力,能阻止一次是一次。”芷晴紧紧握着墨婼白皙的双手,微笑道,“师姊,你且看着罢,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嫁给一个你不爱的男人。”
墨婼惊怔,“墨熙,你想做什么?”她眉心一动,惊得睁大了双眸,“莫非,莫非你要为阎尘嫁于亦摩?!”她倒吸一口凉气,“墨熙,你千万莫要这样想,你以为小阎尘是什么好地方?且不要说你的容貌,哪怕亦摩真心喜欢你,他也未必能做到对你一心一意。好师妹,你莫犯傻才是。这样的话要叫师傅听了,准保要气得狠狠打你。”
“师姊误会了,我从未这样想过。”墨婼还在惊愣不解中,芷晴笑笑,言,“若真可以这样,我何尝不愿让自己为阎尘出嫁呢?只是可惜,如我这等容貌,我便是再优秀,也无法入得了骊絮夫人眼。”
“那……你想怎样?”墨婼好奇。
芷晴松开她手,暗自握紧双拳,将目光移向亦摩房间的方向,斩钉截铁道:“师姊放心就是,我保证,这一次,你不会嫁去阎尘。”
“可即便这次我当真能如你所说逃过此劫,下次呢?再下次呢?你又能担保次次皆能如此么?”
芷晴目光‘迷’离,压低的声音轻得正如此刻吹动发髻的风,“这是我极力争取来的一次机会,师姊也要拒绝么?”
说着,抬‘腿’‘欲’走,墨婼冰冷的声音却清晰传来,不带任何感‘激’,只是寒冷,像难以融化的冰川,“你的条件是什么?是想借此从而把与我的所有恩恩怨怨皆一笔勾销么?”
“如果可以,我求之不得。 ”芷晴回眸,不带任何表情,“我从未想过能从师姊身上得到任何东西,我为师姊,更为我自己。抱歉,婼师姊,我也是有一点点‘私’心的。我不愿有朝一日阎尘沦陷成亦摩手中的地盘,更想着希望自己能早日赫赫有名。你知道当一个‘女’人从权利,爱情的巅峰跌下是何等心境么?我不奢求在阎尘能有任何心爱的男人,更不稀罕,我想要的,不过是走到别处,当旁人提到我名字时,会是一脸畏惧亦或是敬畏。就如今日的婼师姊,如今日的师傅。”她缓一缓,继续道,“至于师姊方才所说,恕我无礼,那不过是师姊的一厢情愿罢。昔日师姊于我乃救命之恩,固然我做一万件事,也无法回报半分。”
墨婼垂眸,面‘色’复杂道:“但凡入阎尘的,哪一个心中不盼着能有一日成师傅最得意的弟子,哪一个不盼着自己功夫能胜过师祖?其实……墨熙师妹,你分明可以借这个理由来拒绝我之前要求你为我追到墨寒一事的。”
芷晴仅挑一挑眉,不想再说任何话。实则她很能理解墨婼为何会有这份心,‘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数百年来,她自是早养成了不再信任任何人的习惯。这并不足为奇,倘若今日二人角‘色’相换,说话的成了墨婼,听者是她,想必她一样不会信。
有时,人与人的信任便是这样脆弱,不堪一击。
“走罢,咱们说得太多了。师姊教过我一句话,不知此刻我是否可以斗胆用在师姊身上?”
墨婼颌首,微笑,“自然可以,你说,我会仔细听着。”
芷晴静心,声音缓缓道:“师姊教会我一个道理:什么身份的人应当说怎样的话,做怎样的事。如今在小阎尘,咱们虽是客,却无能为力摆出客人的架子。师姊明知道这个道理,此刻又为何要站在这儿还要与我说话?难道咱们应当在这儿晒太阳,等少主他们亲自来接我们再进么?”
墨婼一怔,却没有任何恼怒的神‘色’流‘露’,“极好。可见你的确把我的话仔细听入心里去了。”她垂首一捋鬓角碎发,笑‘吟’‘吟’道,“走罢,咱们可没有权利让少主侯着咱们。”
也不知是否是上天有意,两个姑娘才一推‘门’,进入屋子后,恰好对上亦摩一双不悦的眸子。见状,芷晴但笑不语,墨婼道:“抱歉,适才见小少主走入与少主说话,并不曾知晓少主竟是侯着我二人。少主大度,望恕罪。”
亦摩似笑非笑,“有时连我也不由钦佩娘的目光,竟可在从未与姑娘接触前,就可看出姑娘是最合适的未来夫人。”
“有其父母必有其子‘女’,少主一样不弱于疏燎夫人半分。”墨婼浅浅微笑,一副很恭敬的样子。
亦良在旁听了这话,似玩笑般,嘻嘻笑道:“这话也是把我也说进去了呢。”
亦摩不理会,微微‘吟’思道:“其实我很不愿委屈自己,也不远委屈了旁人。我知道墨婼姑娘并不愿嫁来小阎尘,我心中更是无姑娘。这并非人间,为何要讲究人间的‘父母之言,媒妁之命’?”
墨婼很是感‘激’,却也苦恼道:“多谢少主能体谅。只可惜少主也说,这是您母亲的意思,只怕…终也是无能反抗。”
“反抗自然是无稽之谈,可我又何时说过反抗?”亦摩目光缓缓落在芷晴身上,深深打量几眼,方道,“母亲看重的是墨婼姑娘的聪明才智,更觉你是个好姑娘。可……若你并非一个好姑娘,而是水‘性’杨‘花’一流,母亲再不喜我,也不舍让这样一个‘女’人做上小阎尘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