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突如其来的巨大欢喜不仅是墨婼,更让芷晴震惊。 。 他简单的一句话,让墨婼欢喜到几乎想手舞足蹈,来不及擦拭仍不断淌出的泪水,一句“你说什么”哽咽在吼间,她努力想咬字清晰,却才知无能为力。
墨寒的笑容十分好看,让芷晴‘迷’离中忆起从前的啸衡。许久之前的时候,那个少年也有这样明媚的笑容,与她坐在一起,无比欢喜的说这话。
“墨婼,你适才说了这样多,前面那些我听不懂,唯独听懂了后面。”他伸手,与她的双手‘交’握在一起,“你说你要嫁去小阎尘做领主夫人么?呵呵,墨婼,我何时应允过了?从你说的那一刻起,你可否有一刻见到的点了头?我可以说,即便你自己愿意,我也是不依的么?今日你要快快乐乐的在阎尘做师傅最喜欢的弟子,明日依旧是,甚至往后,更久的未来,你都是。你说的话我听不大懂,那么现在我所说的,你听得懂么?”
墨婼泪眼婆娑,怔怔的竟完全不知自己应在这一刻说些什么。芷晴更是不明是何情愫的酸了鼻子,见墨婼发愣的模样,不禁破涕而笑,道:“师兄你瞧,婼师姊当真是欢喜得傻了。”
墨婼含泪,哽咽道:“你从未唤过我‘墨婼’。”
“算上适才,往后可不能这样说了。”墨寒微笑,仿佛与她是恩爱无比的神仙眷侣,从未有过任何纷争。
墨婼无法抑制住动‘荡’难平的一颗心,像娇弱蝴蝶,毫不犹豫投入墨寒怀抱,“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曾无数次在梦中梦到过这般场景,可每一次醒来,我才知道一切不过是我幻想罢。墨寒,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墨寒只觉这姑娘甚至天真得可爱,实在与往日不同,便将语气放轻好些,笑道:“这样傻的问题也问得出来?”
“是,我可不正是傻了?”墨婼抿‘唇’一笑,又抬起亮闪闪的丹凤眸,道,“我不是什么聪慧的‘女’子,更配不上做什么小阎尘的领主夫人。我傻,任‘性’,还会时不时闹脾气。我这样不好,我谁也配不上,只能配上你一个。所以墨寒,你一定要娶我,再不可这样把我抛弃给旁人,我再不愿这样伤心了。”
墨寒也不应允,只是一个劲的笑,“我何时随便把你抛弃给旁人了?倘若这话被师傅听去,指不定要怎样责怪我。”
墨婼一双眼睛如初一月亮那样弯,好看极了,“不会,师傅才舍不得怪你。虽然师傅不说,我却也看得出来,在师傅心里,巴不得你能早日娶我呢。否则你以为做什么不管我这般对你的喜欢?”
墨寒溺爱的搓一搓她长而柔顺的丝发,好笑道:“明明是你不懂,还要在此‘乱’猜呢。师傅不管你,是因为以师傅的才智,他自然知道打你骂你全是徒劳。与其如此,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不闹得厉害,他也不愿理了。”
墨婼也不往心里听,乖巧依偎于墨寒怀中,嬉笑道:“是啦是啦,你说什么都是,我全听你的。”似想到什么,她忙一抹眼中泪水,向芷晴道,“墨熙师妹,真是多谢你,若非是你苦心劝我,只怕我不会有这种勇气,将一切告诉墨寒,也不会……”
她面颊红得可爱,娇羞起来果真与小‘女’儿家别无两样。芷晴掩‘唇’一笑,别过身子道:“师姊感‘激’我做什么?师姊这些年苦苦相恋,全是师姊应得的,与我没有半分关系。师姊若执意这般,反倒要我不好意思。”她停一停,又道,“好啦,你们二人卿卿我我,我却在旁看着,可真真儿是不应景。正好我忽然想起还有事儿未做,我便先走了。”
才迈出一步,又回眸向墨寒嘱咐道:“师兄,婼师姊是真心喜欢你,还望你莫要辜负她对你的这番情意。”
而当要转过身时,登时发现墨寒不经意的一个屈指动作。若不仔细,几乎无法叫人能够发觉。
芷晴有一瞬的惊怔,不解这个小小的动作究竟有着怎样意义。她不敢多看,匆忙转身,只听耳后是墨婼幸福甜蜜的声音,“如此说来,你就是应允了?”
然而,她无心再听墨寒低低的回语,却再清楚不过,他必是能应允的。
这样想着,芷晴有了些烦躁。回忆上午墨寒的话,他明明说对墨婼无情,又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再加上那样的神情,当真无法让人相信他乃佯装。
莫非上午对她说的话才是佯装?
芷晴也不信。
即使可抛弃了这些不去想,那小小的不经意的屈指动作,又在向她说着什么?只是无心之举么?她笃信不会有这种可能。
仔细想了又想,从墨婼的深情告白,再到墨寒口中的妹妹。无论是谁,话中所语都不会有任何虚假成分。那么……
她眼前一亮,登时联想到一种最有可能的可能。
墨寒师兄的意思,莫不是在提醒她在无人之时独自找他?!
她像拨开云雾见青天,心情随着自以为的真相大白而一点点变得开朗。生怕是自己想错,她又将前后思绪仔细重理一番,忽而咧‘唇’一笑,不觉暗暗钦佩自己智慧。
而欢喜之余,她也是生出了一份悲凉。墨寒到底也不会喜欢墨婼,如此一来,她当真为墨婼伤感。
既不爱她,何苦要骗她?
而她却又怨不得墨寒。许是他为阎尘,同时也许是会墨婼有一点点的不忍,可这份不忍,绝对不可能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