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失落让墨婼学会了何谓冷静,所以当她站在墨寒面前时,所有的欢喜皆被她悄悄埋入心底。( . 。 ‘波’澜不惊的面容,平淡的微笑,犹如这些年痴恋他的人并非是她。
“这些日子因为我的事连累了师弟,当真是抱歉。”
墨寒轻声答道:“无妨,我从未怨过师姊。今日我见师姊又恢复到往日光彩,真心为你感到高兴。”
“是么?”墨婼浅浅一笑,“还好师傅未曾重罚你,不过只是来地牢送饭,加之从前你常常来,这样的惩罚于你而言算不得有多要紧。”
“是。那师姊此番前来又有何事?”
墨婼咬一咬牙,低垂下眸子,晃了晃身子问:“难道你便不想问我这几日过得如何么?”
墨寒笑得轻快,“为何要问?我分明能想象得出,做什么还要多嘴多问一句?我自以为自己对婼师姊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墨婼也跟着哑声一笑,“是啊,你原本就应当明白。”她停了停,笑意一分分从脸上撤去,最终换成了伤恸,“可是为何……即便你知道,却还是不愿意过来瞧我呢?”
“婼师姊,你高估我了,我不是神医,如何能医得了师姊心里的伤?”
墨婼本再‘欲’说什么,忽而呵呵一笑,自叹道:“罢了,我一早就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也不知着了什么疯魔,偏偏就是不相信。也好,能听到你的真心话。[看本书请到
“师姊……”芷晴轻轻开口唤。
“我无事,你不用挂心。”墨婼嫣然一笑,回头向芷晴道,“我有些累,想回去歇息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日子我不常出来走动的缘故,才出来不多久便累得很。”
果真是这样么?芷晴在心里默默问她,不会的,若说身子累,还不如说心累更实在些。每一次日升,带来的是她的希望,所以她才喜欢坐在窗下,只愿能看到这个她所期盼的身影,哪怕只是一瞬,她亦会欢喜。然而这样巨大的心换来的唯有墨寅哭泣的面孔,每每听到墨寅在身旁的劝,她怎能视若无睹?一声声一句句都回‘荡’在耳旁——
“婼姐姐,你不要这样,你看看我,你和我说说话。”
“婼姐姐,我与你讲个笑话可好?可我不能白讲,我若说了,你可要笑一笑才行。”
“婼姐姐,今日外面天气极好呢,我陪你出去走走罢。”
“婼姐姐……”
“婼姐姐……”
她不是不知道,在清甜话语与纯美笑容的背后,墨寅究竟要忍着怎样大的悲哀?墨婼苦笑,也清楚,她若再不振作,如何能对得起墨寅这份心?
所以她决定了,在墨攸再一次前来劝说的一日后,她去找了墨娆。是时候了,忍耐了这样久,她怎甘心做一只小绵羊?
墨娆,墨娆!她暗自叫着这个名字,忽而听芷晴唤一声“娆师姊”,她怔怔,几乎以为芷晴学了读心术,能看透她的内心。
她回头,墨娆已含笑唤了一声:“婼师姊。”墨婼来不及想,冲她微笑问:“墨娆师妹,你怎会来这儿?”
墨娆双眸轻闪,轻笑道:“我是来找墨寒师弟的,婼师姊你又是为何而来?”
“墨寒?”墨婼脸上闪过一丝狐疑的‘色’彩,不待分说,墨寒已伸手将墨娆拉到一边,在她耳旁低语,叫人无法得知他们的对话。对于这一幕,芷晴是‘迷’茫的。记忆中墨寒应与墨娆毫无瓜葛才是,如今又是怎么了?转眼又看墨婼,芷晴沉了沉心。墨婼如此神情,只怕又是多想了。
不多久,墨寒墨娆二人才结束了此番的窃窃‘私’语。墨寒又格外问一句:“师姊可记在心里了?”墨娆微笑点头,这如常的笑容在墨婼看来,也成了含情脉脉的凝视。压了压心头的羞恼,她强笑道:“不知师弟究竟有着怎样大的事,竟还要背着我们说,不过几日不见,便把我们全当外人看待了么?”
“师姊不要多心,我们从来不曾这样想。”墨娆解释,却得墨婼讥讽,“你们?真不知从何时起,你们变得这样亲密无间了?更何况我真是奇怪,怎地墨寒师兄的心思,师妹你会晓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已经同心!”
“婼师姊!”三人同时开口,‘激’起了墨婼更深的冷笑。芷晴快步走朝墨娆,小声道:“娆师姊,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你快说快说啊,再这样下去,只怕婼师姊的误会会更深。”
墨娆咬‘唇’,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芷晴愈发着急,想再劝墨婼,墨婼却转首离去。墨寒仿佛也有些恼了,向芷晴道:“你不要管她,几日后她自然能想明白。本以为她能改改‘性’子,不想还是老样子,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芷晴也听了墨寒的话,发出一个微不足道的叹气。如今这个时候,她费劲‘唇’齿也无法哄得墨婼欢喜,倒不如让她自己琢磨罢。三日?还是七日?还是十日?芷晴也不知,或许更长。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墨婼会在第二日喜笑颜开。
不仅是芷晴,连同跟在墨婼身边数百年的墨寅,同样大吃一惊。
“你二人这是怎地了?我欢欢喜喜的不好么?还是说你二人巴不得我整日失落?”
墨寅连忙摆手道:“自然不是,我若有这样的心思,便让我明日就被师傅关入地牢,落得个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
墨婼“哎呀”一声,上前捂了她的嘴道:“傻寅儿,你这是说得什么胡话?真是傻子,好端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