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坠事件最后以太守府给了一大堆赔礼为结局,颇有一些以钱压人的意思。杜齐悦心里有些不满,毕竟他和大毛可是差点被人围殴了,但是他一个小老百姓怎么敌得过太守府,最后只好收了东西表示不再追究。
好在这太守府的大小姐还算厚道,赔礼给的很丰厚不说,还专门派了一顶大轿子送杜齐悦和大毛回去。
“小悦,刚才我和那些小厮对着的时候,吓得腿都要软了,就怕太守府的人会以势压人。”大毛坐在轿子里有些惊魂未定的说道。
“我也挺害怕的,不过我猜着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办,刚才那院子里那么多人看着,要是太守府的人不明事理只管以势压人的话,传出去可不好听呢。”杜齐悦说道,其实他当时心里也没有底,只是不愿意白白被欺负了,所以才会拼着把事情闹大,好在这太守府的大小姐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只是他今天肯定是得罪人了,这次的厨赛想赢大概有些困难了。
“还是你有主意,不过那小姐给的东西可真是多,我们往后的路费都不用担心了吧!”大毛摸了摸身边摆着的几匹布料,那可是上好的丝绸,他只在吴明耀身上见过几回。
杜齐悦也伸手摸了摸身边的东西,那是一只胳膊长的锦缎盒子,里头装的是一根婴儿胳膊粗的人参,一看就是平日里难求的好东西,很是珍贵。杜齐悦把锦盒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心里盘算着如果因为今天得罪了太守府输了厨赛,他就干脆把收到的这些赔礼卖了,换成路费自己去大都找赵逸云。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拼一拼的。
太守府闻竹莺的院子里,闻安叶被罚着跪在院子中央,正嘶声哭喊着求饶。他挣扎着想要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却被边上的两个嬷嬷死死的按着肩膀,只能跪着委屈的大哭。屋里的闻竹莺只当没听见院子里的动静,蹙着眉头斜靠在榻上,脸色很是不好。
院子里的下人看这样子全都吓得屏着气不敢出声,一个个缩头鸟一样躲在角落里,就怕被闻竹莺看着了当做出气筒。
闻竹秀的妻子孙氏听到自己的小儿子被罚跪在大太阳底下,顾不得招呼前头的客人就急匆匆赶了过来。一进院子看到闻安叶被两个身强体壮的妇人按着肩膀,哭的小脸涨得通红,当即就跑过去一把搂着闻安叶。
“我可怜的叶儿啊,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别哭别哭,娘替你做主。”孙氏心痛的为闻安叶擦着脸上的眼泪,一边叫跟着自己过来的丫头侍郎去拉那两个按着闻安叶的嬷嬷,想要让闻安叶站起来。
那两个按着闻安叶的嬷嬷都是院子里的粗使下人,平日里做的都是粗重活,力气大的很,孙氏身边的几个丫头侍郎却是什么粗活重活都没有做过的,一窝蜂上去拉人尽是一点都没有拉动。
孙氏看了就急了,冲着屋里就说道:“我的大姑奶奶,叶儿可是你的亲侄子,他就算再有错,这大喜的日子你也不该这么罚他啊。要是被太阳晒出了什么可怎么了得,姑奶奶你就看在弟媳的面子上放了叶儿吧。”
屋子里闻竹莺还没有说话,从外院赶过来的闻竹秀却正好听到了孙氏这番话,走过去便一巴掌打在了孙氏的脸上,骂道:“你有什么面子,你的面子还不是姐姐给的,如今倒是让姐姐看你的面子了,真是笑话。”
孙氏被一巴掌打趴在了地上,又是气又是羞,捂着脸什么话都不敢说。
闻竹秀却怒气未消,指着孙氏说道:“今儿这事我已经听下人说明了,实在太不像话!丢了东西说谎就罢了,青天白日的竟然想要抢别人的东西来充数,倒底谁教他在自己家里无法无天的本事?还不是你这个做娘的,如今他犯了错,你不教导不说,竟然还责怪到别人身上了,你可真是我贤惠的好夫人!”
孙氏心里本就不服,被这么一通骂也是怒由心生,直起身子辩解道:“老爷既然问清了事情经过,怎么不知这不过是个误会,那人戴的玉佩和赫儿的实在相似,叶儿这才会认错。再说谁能想到一个平民老百姓能戴得起青玉的玉佩,就算是官宦人家富豪人家戴的起的也没几个,被人误会也是正常。”
闻竹莺听了这番话,猛的推开屋门,站在门口瞪着孙氏说道:“哼,你这话倒是新鲜。如今赫儿是太守府的大少爷,他自然戴的起青玉的坠子,可谁知以后他会不会一直是太守府的少爷?若不是了,别人看着他的玉想夺了去,你是不是也用这话给别人开脱?再说你怎么知道别人以前不是官宦之家出来的,就因为人家如今是平民百姓,我们家的少爷就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抢他的东西了?”
闻竹秀看到闻竹莺一脸怒容,连忙走过去劝说道:“姐姐,你别和她计较,叶儿做错了事,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只是今天是姐姐的寿辰,姐姐可千万别因为这个小畜生坏了心情。”
“你如果真有心,就该早点管管你这个小儿子,现在笑话闹出来了,你这一家子倒来我院子里闹,闹给谁看?哼,我看如今也不必罚了,你只管把你儿子带走,离着我的院子远远的,省的他再做些惹人笑话的事!”闻竹莺看着闻竹秀冷哼了一声,扭头便进了屋,又让丫头把屋门给关上了,显然是不想让闻竹秀进去。
闻竹秀叹了口气,瞪着眼睛让下人拉着闻安叶就出了院子。他自来偏疼小儿子,往日里对闻安叶很是娇惯,一不小心就养成了闻安叶现在这种无法无天三天两头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