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到来,让整个月山县的大街看上去萧条而寂静,整个大街上的铺子除了香满楼其余的全部已经满门。
乔姐儿一直等到街上行人几乎走光了,才从街角走了出来,胸腔里的怨恨早就超出了一个女孩子家对于黑夜的惧怕,乔姐儿小心翼翼的摸到了炸鸡店后门处,找了一块大石头,“咔嚓”一下,将后门上的大锁给砸了开。
在庆元药铺夜间看守的伙计听到声音,立刻从床榻上爬了起来,竖起耳朵聆听,许是实在不放心,直接批了外衣,进了院子。
通常情况下,炸鸡店和庆元药铺中间打通的小门都不会关,今日也是如此,药铺的伙计正是那日预备送花逍遥去木国的其中一个叫大明的伙计。
大明在药铺的后院查看了一番,正准备去前面铺子查看,突然听到锁头扯动和门环撞击的声音,下意识的扭头朝响声的来源看去,就见隔壁云家的炸鸡店那个窄小的后门好像有人在动。
从墙角摸了一根大粗棍子,大明心里有些害怕,但是记起药叔和他说过,药铺和炸鸡店暗处都有暗卫在,紧急情况之下,会有暗卫出来相助,大明大着胆子,穿过炸鸡店和药铺之间相通的小门,一步步的朝着炸鸡店的后门走去。
由于炸鸡店的后门太过窄小,云紫娆便直接买了一把大锁给从外面锁上了,里面只是插上了门栓,通常从村里到县城,马车都是直接从庆元药铺的后门进,云紫娆也直接从两店之间相通的门进入炸鸡店。
只是云紫娆没想到,自己买的锁虽大,但是质量确实这样的不好,被乔姐儿一砖头就给砸开了。
乔姐儿扯下了门上的锁头,本以为可以轻轻就把门推开,谁知门里面还给插上了门栓,一时气急,直接上脚,砰的一声,小木门晃了晃,没什么变化,但是这声音却把门里拿着棍子的大明给吓了一跳。
“是谁?!”大明朝着门外吼了一声,乔姐儿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拔腿就跑,大明听到脚步声,立刻上前,拉开了门闩,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背影。
见人已经跑远,大明从地上捡起被砸坏的锁头,再三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人已经不见,才回了院里,将小门直接给插上门闩,还用手里的达木棍子给抵住了门闩,这样,就算有人从外面踹,也很难踹开。
大明细心的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无误后,回了药铺······
乔姐儿一路跑到原先自己躲的街角,没看到背后有人追上来,这才弯着腰,大口的喘气,毕竟是做贼心虚,乔姐儿吓得小心脏砰砰直跳,慢慢的缓过神后,靠着街角的墙壁,坐了下来。
这会儿炸鸡店有人,显然是自己行动时间过早,等着里面的人睡着了,到时候再行动也不迟!乔姐儿如此这般的想着。
所谓夜黑风高日,杀人放火时,除了乔姐儿这个自顾自的非要和云紫娆车上怨恨的人以外,还有一个人,一心想要对云家炸鸡店和云紫娆不利,那就是乐掌柜的亲弟弟,乐大富!
乐大富是乐掌柜乐大福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自从得知自己的哥哥全家一夜之间被火烧死之后,本以为凶手被县衙抓到,还有大嫂身边的贴身丫鬟指证,那凶手肯定会被判死刑,推到菜市口斩首,可是,不久前,乐大富带着自己的小妾秀梅,也就是乐夫人身边的丫鬟上县城逛街,正好看到了风萧晨从炸鸡店出来······
于是,乐大富和秀梅心情瞬间不好了,原先乐大福在的时候,乐大富过得日子那叫一个舒坦,每天只要和爹娘一起吃吃喝喝,什么都不用做,花天酒地,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而身为丫鬟的秀梅,虽然只是乐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那也是一等丫鬟,是给乐大福日后做填房准备的,谁知一夜之间,两个人,什么依靠都没了!
秀梅本就是乐夫人从人贩子手上买来的,乐家被烧之后,无处可去,只好回到乐家的老家,月山县下的月光村,处在月山的东边,距离月山县的距离和月山村差不多。
乐大富见秀梅生的还算清秀,就给收了做小妾,这不,好不容易努力了一把,得了乐大富的欢心,怀上了孩子,央求着乐大富带她上一次县城,就刚好看到了大摇大摆从炸鸡店档口走出来的风萧晨。
“相公,妾身确定就是那个人,当时在县衙,妾身亲手指证的他,没想到他竟然是云家炸鸡店······相公,你说老爷家的大火会不会就是云家炸鸡店的人放的?!”
“很有可能,大哥开的糕点铺子,一向生意很好,这炸鸡店开张,怕大哥家的铺子抢了生意,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不行,我要去报官!”乐大富当场就想拉着秀梅往县衙而去,可是却被秀梅给拉住了。
“相公,不能去!”秀梅扯着乐大富的袖子,立刻说道。
“怎么不能去?难道那个人不是······”乐大富对于秀梅的阻扰很不解,也很生气。
“相公,你想啊,那个人明明是妾身亲手指证,亲眼看着被县令老爷给抓进了大牢,可是这么快就被放了出来,如果不是家中有钱财,那就是和县令大人关系好,咱们要是贸然去了县衙,保不准还会被县令大人给抓起来!”秀梅毕竟在县城生活了多年,见识上多少比乐大富强些。
“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让大哥一家白死,别的不说,就算这人不能被砍头,最少也要赔我家百八十两银钱作为补偿吧!”乐大富气急败坏的在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