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前脚回到客栈,秦王战天钦后脚就来了,一见面他就开启了嘴炮模式,不停的询问各种问题。[t]比如符纸要贴多久,得注意哪些方面的细节,最关键的是就那么薄薄几张纸真值一万两黄金?不是忽悠人?
“我拜托您,稍微安静一下好吗?有话咱们慢慢说,别跟爆竹似的一点燃就噼里啪啦不消停。宋家那群女人就整天闹腾。从人死那日起算,没安生过哪怕半天。棺材都还没入土就开始争权夺利。我好不容易甩脸走人,王爷您又来了……行行好,给个活路。”
如意用左手大拇指在太阳穴上揉了揉,好像疲惫极了,秦王一个老爷们哪好为难她?就没再逼问什么,而是别扭的关心道:“你没事吧?别吓唬本王。”
“连做了四天苦力,没怎么休息,我缓一缓就好。”
……
秦王的价值取向的确有点问题,不过,对他看得入眼的,还是相当尊重,听如意说没事战天钦心也放下了不少。
当然,他不会承认自己是在为这个视财如命死抠门的极品女人担心,战天钦安慰自己说。要是她跟着宋承望去了,自己还有病好的那天?基于这个前提,还是得让她好好活着,至少活到没有价值的那天。
“本王就说,头七都还没过你怎么就回来了。还有这典故。不过也是古怪,宋承望和他老娘一起走了,他那倒霉儿子才七八岁扛不起偌大一个宋府,重任自然就落到正房太太肩上,有什么可争的?”
这个嘛。
其实简单得很。
“她们之中有些人对父亲的死抱着怀疑态度,认为是某人蓄意为之。准备追查到底,故谁来当家还有待商榷。”
绝口不谈也不是好做法,如意就顺着秦王的意思解释了两句,忽而话锋一转,“我已不是宋家人,不方便议论太多,比起这个,那符纸上不像您以为的那么简单,从贴上那日起,你在屋里待足七日就能解决眼前的问题,二十一日身强体健,三十五日步履轻盈走路带风,四十九日消灾除难保平安,最多就是这样子,过犹不及。”
听她这么说,秦王真有点小开心,就笑着点点头。
如意还要补充,余光瞥见从扶梯上下来的清虚子,她当机立断站起身,朝着师祖祖祖的方向拱手行礼。
“徒孙如意拜见师祖。”
这摆明是在给清虚子造势,毕竟是十几辈以前的老祖宗,神算门这一代首徒,不早死就能继承掌门之位的……咋能那么窝囊?要避免同辈七人只余其一这种悲剧,就必须打响名号给那些潜伏于阴暗处鬼鬼祟祟的家伙一点威慑,让他们掂量清楚,神算门是不是惹得。
清虚子原本还纳闷,看见如意的表情他就懂了,摆出世外高人的架势冷着脸走下来,“我昨夜问卦,结果却是易经四大难卦之一的坎,这一卦水上加水,极为艰难,又是六三爻变,大凶之象。”
如意赔笑说:“这个是会变的,加上您是为徒孙请卦,关系越亲近越容易被蒙蔽,导致卦象不准……师祖您看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本来想亲眼看着棺木入土,宋家的局势却不容滞留,守几天灵堂也算尽了心,希望父亲莫怪我。”
清虚子已经下了楼,他坐到如意这一桌,等掌柜的沏好茶才说:“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们看不穿,人活着的时候不仔细照看,死了才来嚎啕大哭,这种行为无异于舍本逐末。宋承望已然是魂飞魄散,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做再多场法事也没用,入了土也难安,更不会保佑那满门的野心家。”
“总不能用咱们的标准来约束普通人,折腾一番好歹留个念想,现实这么残酷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的好。”如意端着茶碗品一口,又和清虚子聊了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让茶客们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宋承望彻彻底底死了,灰飞烟灭魂都不剩下?
宋家娘子军为了夺权已经血拼起来,甚至把容如意逼到头七都没跪完就转身回来?
呵呵呵。
这画风真是醉死人。
如意下定决心要和宋家人划清界限,事情却没那么想当然,宋春丽最终还是没斗过太太曾氏,她憋了一肚子火根本没法冷静,就在雍京城闹了个翻天覆地。从宋承望断气到大高潮来临统共也就五天时间,上至宫中贵人,下至普通百姓,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一场闹剧。就只是看看而已,没人敢插手,毕竟和如意以及神算门相关……轻举妄动的话,讨好不成反结仇可怎么好?有些人没权没势他就是有办法搞得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棺材在府中停了七天,曾氏带着女儿明珠日日诵经祈福,在天寒宝珠的庇护之下,曾氏没把事情搞砸,棺木顺利入土,一直恶化的局势也稍稍得到控制。
如意又开始收到各家太太的请帖。
七夕糟蹋了,中元错过了,能够拿来做文章的除了生辰之外就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也就还有十来天。布吗岁扛。
如果她不跟着容家父子回君山,那么最有可能就是接静安王府的帖,黄家那边也有希望。容信之帮他们家大少找回了信仰,整个人都完完全全恢复过来,全不见颓势,成功感动了大学士夫妇,关系持续的在升温。
这是各大家族综合分析的结果,直到八月初三那天,一切尘埃落定。青帝在容家人收拾包袱打道回府之前下了道圣旨,邀请他们四人参加中秋节的宫廷盛宴,借这个机会让不成器的皇子感受一下当世大儒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