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君诺抿唇,温润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很是腹黑的笑意:“昨晚包扎的时候天很黑,你放心吧。 ”
闻人千绝登时眸子一寒,唇边却挑起了痞气的笑容:“欧阳大少爷亲自给我包扎的?”
“你……说呢?”欧阳不置可否,自始至终都是那副腹黑的笑。
闻人千绝安然起身,看就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一般他这副笑容,才说明是在戏弄她,呵……
见闻人千绝毫不在乎,欧阳君诺腹黑的笑意更深了:“想来我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千绝,你不该负责么?”
“怎么负责?欧阳家富甲天下,我什么都没有。”闻人千绝已经穿好了外衣,吊儿郎当地坐在床上,握刀的样子很像是个武士!
周围的两人听半天,多少也明白了一点点,裴远歌满脸的问号:“千绝,不是吧你。跟那个冰块脸闹掰了?”
提到百里夙夜,闻人千绝唇边的笑容一滞。随即道:“七殿下的身份,能跟庶民相处的话,很奇怪吧。”
“可冰块脸一直都……”话到了嘴边,裴远歌才觉得不对劲。
是啊,这么说来,从小认识那个人的时候,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别人在玩,他安然坐着看书。别人在学习,他在睡觉。
从来都是一副淡漠无情的脸,似乎通晓了万事。
在其他小屁孩还天真浪漫,为着要学这学那而哭喊着的时候,那人已经凭着那与生俱来的尊贵征服了所有人。
而当他们逐渐长大,那个人也成了不可逾越的存在,反而很少问世事了。
裴远歌第一次见到他对谁不一样,就是眼前这个跟小混混一样的女人了……他们,发生了什么?什么时候,她和欧阳的关系这么近了?
看来自己专心扑在白盛落的事情上,错过了很多。
“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吧。”闻人千绝打断了他的话,强撑着一脸的笑容道:“盛落说的那条红线要尽早取出来,听说白家还在封锁,稍晚一点的时候我去看看。”
欧阳君诺也没说什么,只是温润的面容仍然挂着那副波澜不惊的笑:“前厅备好了饭,一起去吃吧。”
“你们先去,我一会儿就到。”闻人千绝仍然疏懒地笑着,活脱脱像是个****上混的女王。
“嗯。”白盛落慢悠悠站了起来,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了闻人千绝:“先吃了这个吧。”
“好。”闻人千绝接了过来,咬了一大口。
等人都走了,她拿起旁边的那件黑色的暖裘,握在手心里,紧了又紧,昨晚多少淋了点雨,看现在的样子应该是被欧阳家的下人收拾好了,有一股皂角的芳香。
一点痕迹不曾留下。
她牵起嘴角,讥诮的笑容浮现,笑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磨磨叽叽的,有小女孩的情怀了。呵……从今往后跟那个人一刀两断,再也不想!
婆婆妈妈的不是她的性格,自己选择的路,当然要自己走下去!就算打碎了牙齿,也要朝着生活笑啊。
放下了暖裘,她拿着古刀出去吃饭了。
啪嚓!
茶杯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下面跪着的人打了个哆嗦!
“说!”闻人雪汐冷冷的笑容浮现,看着下面跪着的属下:“昨晚后出现的蒙面人,到底是谁!”
“这个……小人真的不知道啊!”跪着的人拼命磕头。
“不知道?”闻人雪汐朱唇轻轻地抿了抿,仿佛在笑,可那两排漂亮的睫毛上却散发着冷冷的弧度:“你不是号称通晓万家功夫吗?竟也看不出来那人的武功来路?”
“属下真的看不出来!”那人道:“那个蒙面人看似有招,实际无招。应该是把所有的武功都学过以后,融会贯通的结果。有此等功力,早该入土了才对,可……看那人的年龄……不大才对。”
闻人雪汐越听,眉头越是紧锁。
情知他说的不可能是假话……可京城之中,除了夜宫中的那人,武功最高的应该要属裴家的裴远空了。
昨晚来的那人,不可能是不苟言笑的裴远空。
那么……到底是谁呢?
“行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闻人雪汐轻抬了眼眸,对下面的人吩咐道。
那人安静地退了出去……
闻人严却走了进来,面目当中是掩饰不住的喜色:“雪汐,皇宫中来人了,宣你入宫。听说是喜事,大大的喜事!”
吃过晚饭后,白盛落身体尚且不好,被送去休息了。
欧阳君诺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也先离开了,只有闻人千绝和裴远歌还在。
“千绝,你么?”裴远歌挑着蜡烛的芯,语气从容。
“嗯。”闻人千绝在整理自己的东西,欧阳家始终不方便久留,来得方便一些。
“那天,我看到你发现了死尸。被挖心的那个男人。你可曾见到凶手?”桃花眸里是看不透的迷雾,裴远歌褪去了纨绔贵公子的形象,暗黑系的他更加俊逸帅气。
“拿着一柄红伞的女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闻人千绝挑唇。若说红伞,她只在一个地方看到过,斗舞的时候,月迷情就带着一柄红伞。
跟自己那天见到的那柄,很像。
“千绝……”裴远歌垂下了桃花眸,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很像是杀人前的笑意:“月迷情那个女人,你小心点儿。”
闻人千绝一怔,随后笑容弥漫:“这话难道不是应该我对你说么?”
裴远歌冷声道:“从一开始我便发现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