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盖房子的事情托付给了张忠,又去了黄花里找翁氏,家里还有豆子得托付一部分给她。
姜紫到的时候,张家院子里的妇人们还在忙活呢。
姜紫还怕她们都不做了呢,哪知,人家比她洒脱的多,才不管这些呢,就算知道了上回告到衙门里去的是里长家里,也都不怕,反正现在的关键时候,多赚一文钱,说不定就能让丈夫免了去修路。
听说姜紫要出趟远门,还拉着她,让她多拿些豆子来,让她们处理,姜紫这才放下心来了。
姜紫正在跟翁氏说话,突然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动静还不小。
她耳力好,侧着头一听,听到一个陌生苍老的男音道:“按照申里说的,的确是有异了……要没有确凿的证据,老夫也不能够得罪了白亭长不是。”
“宋大师说的是,我女儿宝嫃字字泣血,万万假不了的。”是申里长的声音,“只恳求宋大师万万要帮这个忙才好。”
跟着又是一阵铃铛脆响,还有一群孩童的鼓噪喧哗之声,依稀喊着:“捉妖,捉妖!”
翁氏在院门口听了一会,又关了门,撇撇嘴,眼里有些不屑的味道,道:“还真是……”
有妇人问:“怎么了?里长家里……我家那个昨天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申里长出门,拿了不少好东西,说是去请大师呢。”
“大师?什么大师?”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昨天县衙请了大师,死了那么多的武人,人家家里能罢休啊,就是那县尉大人,也不得不同意,说是给那些武人冤魂做法的,还有海上那些死鱼,这要是没有妖物,靠咱们普通人的力量哪里做的到啊,就是来捉妖的。”
“啊?真有妖啊?”
“别说妖了,就是那些黄鼠狼我现在见着都怕。对门那个,可是现在都没有好呢。”
“……”
一院子的妇人,说起来十分热闹,姜紫听了她们的七嘴舌,既好奇又紧张,在意念中呼喊了范喜一声,他冷哼了一声,显然也知道了捉妖的事情。
作为一只妖,他喜欢听这个才怪,不过他倒是不担心的,他自然不用说,除非是修仙者,才能让他重视,家里三只小狐狸都是化形成功了的,妖气虽然还有,却已经很淡了,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除非遇到那种有照妖镜的。
姜紫没有闻到一点半点的灵气,门外那个肯定不是修仙者了。
“可他们往白家去了啊,那个白潇要是真的被收走了呢,岂不是会连累到我们?说不定还认为是我们做的,咱们家已经够惹人注意的了,不行,要是再添一笔,估计得被人赶出莱县了。”姜紫道。
范喜顿了顿,想想也是,白潇现在没有多少灵力,搞不好还真被人给打死了,他虽然没有妖族互助的美德,可也不想让他就这么死了。
“麻烦!”范喜抱怨了一句。
等姜紫从张家告辞出来,正好张旺被家里人背出来了,要追逐那宋大师的步伐去,张旺面上呆滞,脖子上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还隐隐有细小的伤口,看到姜紫和范喜出来,他空洞的眸子突然一动,胡乱大叫起来,拍打着张义的头,“嘭嘭嘭”的响。
姜紫看了都觉得疼,也亏得张义一边气喘如牛的追着前面的人,还能忍下来,也是一番慈父心肠了,要不是如此,当初也不会想出让自己儿子出走,让张廉的二哥被人抓走去服役的事情来了。
不过张旺屡次在她面前提到长城,又跟赵慷是一伙的,她除了有些唏嘘,倒是没有什么愧疚的,等秦始皇死了,再没有哭长城的困扰了,说不定会给张旺治好。
姜紫大步往前,她是轻装上阵,很快就绕到张义父子的前面去了,这父子俩都是知道她的,也心里暗恨,但是根本不能拿她如何,姜紫靠在大树上歇脚,范喜就这时候,出来了。
带着她迅速的就到了白家,赶在这捉妖大师之前,提前给白潇透了信,白潇面色阴郁,听着磨牙的声音,姜紫头皮发麻,先前这厮没有少给自家找麻烦。
若不是他惹祸,那最早的两个修仙者,根本就不会找来,就没有后面的这些麻烦了!他们一家子还在安安稳稳的修炼呢,说不定房子也是好好的,不会需要花这么多钱来重修了,想到这个姜紫更加对他没有好感了,连同情都省了。
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总是想着去害人,终于自己坑了自己!
姜紫从天晶石中拿出照妖镜来,突然冲着白潇照了照,发现镜子里居然还是个人影,顿时有些不解。
白潇冷眼扫过来,哼了一声,姜紫有范喜撑腰自然是不怕他的。
他面色阴郁,看到镜子里的人影,更是脸色黑沉如墨,姜紫幸灾乐祸的道:“还不错,还是人,不会被捉走了。”
白潇正要说话,被姜紫瞬间给禁制住了:“好了,这样就清静多了,也是你运气好,选了白揆的身体,到底也是我们将他打伤的,免得白家将他变成妖怪的事情算在我们头上,才帮你一把。”
“本王不用你帮!都滚出去!”白潇何曾受过这么大的气,顿时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跳动,恨不得将姜紫给咬碎了,可惜形势比人强。
他刚吼完,就从白家前院里,传来一阵喧哗声,申里长带着人来捉妖,自然是惊动了白亭长,自从家里孙子出了事情,白老头就老了十多岁一般,满是憔悴,独子早逝,就着一个独孙,现在还成了无根之人,怎么能不心累!
他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