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漠帝话音刚落,殿内一片寂静,这太子爷都还在地上跪着呢,他们哪里还敢触南漠帝的霉头啊,总之现在就是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那就不错紧。
眼瞅着这平日里一个个高谈阔论,说起话来引经据典,恨不得说上三天三夜的文武百官,此时都像鹌鹑似的噤了声,南漠帝刚刚有所平息的怒火顿时又撩起来了:“怎么,众位爱卿都无言以对了吗?难道一个边境小国就把你们一个个都吓破胆了?还是你们一个个的在其位不谋其政,尸位素餐?”
众人闻言顿时又是心头一颤,完了完了,本以为只是君臣同乐,现在居然成了鸿门宴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宇之间虽然都是一片忧愁加着急,但论到开口说话,却是无人敢上前了。
南漠帝扫视了一圈,终于将视线固定在了御昊天的身上,沉声问道:“昊天,你来说说看。”
御昊天冷不丁的被点到了名,见司寇一脸的担心,他安抚似的捏了捏她的手,随即上前答道:“儿臣认为,游疆王竟然敢如此挑衅,我南漠必定要予以重击,否则,南漠国威何在!”
说的是很有道理,人家叫板都叫到家门口了,如果自己还一直缩着,那岂不成了缩头乌龟了。可是,想法是好的,现实却还是很残酷的雠。
南漠帝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接着问道:“但如今国库空虚,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粮草,如何行军呢?”
这是个再实际不过的问题,也是之前众位大臣不敢开口的原因,谁都知道带兵打仗,若是士兵吃不饱肚子,那几乎等于不战而败,如今南漠面临的就是这个大问题,几十万大军就等于几十万口人,每人每天就算只是一个馒头,那也是好几万担粮食,这从哪拿啊!
御昊天沉吟了一会,说道:“若是父皇能想办法撑过3个月,等到开春,儿臣必能带兵打退游疆王,班师回朝!”
“3个月?”南漠帝在心里计算着3个月大军所需的粮草,沉默了良久,才咬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好!朕便给你3个月,这3个月,举国上下,包括朕都缩减用度,一切以你为先。但若是3月以后,还不见大军班师,那朕可要治你的重罪!”
“多谢父皇,儿臣定不负众望,3月之内定能带领大军回京复命!”御昊天掀袍跪地,磕头谢恩道。
“好!我儿不愧是南漠皇子,朕今日就封你为兵马大元帅,正好单将军带领的大军驻扎在城外,你稍事休整就带着大军奔赴边疆,为我南漠击退外侮,扬我国威!”南漠帝大手一挥,就将原本属于单卷的兵马统统划给了御昊天,在场的人闻言无一不大大震惊了一把。
夺兵权这种事,历朝历代都是君臣之间最大的矛盾所在,君王忌惮臣子功高震主,担心他手握重兵,终有一日会起来造反,而臣子则往往会被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滋味迷晕了双眼,不愿放开这用命换来的权利。所以,兵权这个问题,一直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隐患。
但今天,南漠帝一句话就这样将几十万大军统统交给了御昊天,大家此刻都十分紧张的看着端坐在一边的单卷,担心他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而此时最坐立不安的当属皇后和跪在地上至今没有起来的太子了。
这两人都跟单卷有着莫大的关联,担心之余,自然也有些埋怨皇上,竟然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了这个决定,一点颜面都不留,帝王果真是如此的薄情。
而除此之外,更多的就是对御昊天的怨恨,以往早就知道,这厮会成为他们的心腹大患,但南漠帝一直对他没有好脸,致使皇后和太子都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啊,这一不留神,如今的他居然羽翼丰满,都敢大言不惭的带兵打仗了!
太子一想到连他都没有掌过的兵权,如今竟轻轻松松的被御昊天几句话就夺了去,心里就恨得能当场喷出一口老血,他倒是想说点什么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之前刚惹了南漠帝发大火,这会不管说什么,恐怕都是于事无补,还很有可能会被南漠帝一通训斥,到时候,反而会更加便宜了御昊天。想到这里,太子就闭紧嘴巴一言不发,但他不说话,自然有人可以为他说话,他低着头,偷偷看向了百官队伍中的几个,使了眼色,让他们站出来。
“陛下,老臣以为此举不妥。”首先站出来的是当年陪着太祖爷打下江山的柳国公,柳国公年轻时,领兵打仗很有自己的一套章法,南漠江山有如今的版图,这其中也有他的几分功劳,所以他的话,南漠帝还是比较重视的。
“有何不妥?”南漠帝淡淡的问道。
“启禀陛下,老臣以为勤王殿下有此领兵之心,实属难得。但是带兵打仗不同于其他,更不是读了几本兵书就可以轻易做到的。战场上敌情复杂难辨,战况一触即发,勤王初出茅庐,就独自面对如此战役,老臣以为不妥。”柳国公先是从带兵经验上提出了反对意见。
紧接着司相也站了出来,附议道:“陛下,老臣也以为此举仍需考虑。勤王这3月之期定的太过仓促,若是举朝之力撑过3月,勤王却无法班师回朝,那这几十万大军身在边境,应当如何自处?更不要说,以如今的国力,恐怕能支撑一个月已属难得,3月实在太过勉强啊!”
两位老臣的话音刚落,其他人也都纷纷附议的跪了下来,恳求万岁三思。
南漠帝冷眼扫了一圈面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