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袁泽在打电话吩咐人重新草拟合作意向书的时候,我的脑子还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因为我在说话的那会儿,确确实实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把我自己放在那个面料商的角度,去设身处地地思考这个我也曾经拷问过自己的问题。
如果在我向生活短暂的妥协之后,依旧没有实现自己梦想的机会。我想我也会留着这些东西,老来无事的时候,可以指着它们给我的孩子们讲述着你们的妈妈、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是有梦想的人。
以前经常遇到什么挫折,心情不顺的时候。我就会打开自己的衣柜,看着那一排排出自自己之手的成品发呆。耳旁时不时地还会响起沈思妍的带着些玩笑意味的嘲讽:许可,你这些东西啊,没事的时候赶紧自己穿穿。不然的话,以后送人,估计都要被嫌弃的!
我想可能正因为我是一个平凡人,才会站在一个平凡的角度去考虑问题。而在说出来的时候,我并不清楚是否能够真的起到作用。只是觉得站在我的位置上,可能会更容易理解这个老人一些,也许会有像袁泽、关毅衡他们这种站在高处的人所没有的感悟。
不过,后来关于这批面料的问题只能说算是解决了一半。因为现在这个面料公司的当家人是老人的儿子,他更愿意与先前的那家公司签订合约。因为在商言商,从利益点出发的话,对方公司的确在价格上比铃兰更有优势。
在袁泽他们的几番努力下。老人还是出面做了下调解,限量供应了部分面料,也没有要求他们进行推广。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挺好奇地跟着袁泽他们一起去了。叉丸狂划。
老人头发虽然有些花白,但精神状态倒是挺好的。他笑着告诉我们年轻的时候,还挺纠结所谓的名和利的。但是,随着前年的一场大病,他已经看淡了很多,到了这个岁数更是对这些无所谓了。
既然他把公司已经全权交给儿子去打理了,那就不再多操心。他也深知每个人的经营理念不同,而且,公司的确在儿子的手上发展的很好。所以,他也不想过多地去干涉。但还是对于我们的诚意表示感谢,也希望能为我们做点什么。
随后,袁泽又通过关毅衡的关系,从国外下了面料订单。虽然成本还是较高,但因为关毅衡的私人关系,还是比市价低了不少,加上这边的面料,总的来说在成本上还是节约了很大一笔!
从那里离开的时候,我突然沉默了下来,内心深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还有种回头找老人好好辩解一番的冲动。后来我想。那其实是一种恐惧心理在作祟吧,害怕老人现在的样子就是以后自己的真实写照。熬啊等啊的,最后等来的却是豁然开朗地觉得这些年等待的不过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大概是我沉默的太久了,袁泽便伸手弹了弹我的脸颊,“想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如何跟袁泽去描述自己心里那种纠结的感觉,只好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想起来郑莹莹曾经说我是个值得慢慢挖掘的宝藏。袁泽。算你有眼光,好好把我珍藏好,以后要发的人可是你!”
袁泽点了点头,凑到我的耳旁说了句略显暧昧的话,“嗯,的确值得好好挖掘!”
我瞪了他一眼,感觉虽然问题没有完全得到解决,但他的心情看起来还是挺好的,便颇有些疑惑地问道,“袁总,作为铃兰的总经理,从大局出发的话,你好像没有必要这么高兴,毕竟问题只能说是解决了一半!”
袁泽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像顺大卫毛一样摸着我的头发,“或者,你也可以反过来去想,至少还解决了一半呢!要知道,在来之前我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好吧,我想真的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得到的感受就完全不同。也许袁泽每次失意的时候,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这么想着,我就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车窗外被雨水洗刷过的南城,觉得天空还挺蓝的。
袁泽从来不是个亏待下属的老板,所以,事情解决了之后,我们一行人就找了个颇具南城特色的餐厅,准备好好地搓一顿。这几天酒店的饭菜也让我吃的有些腻味,这会儿更是摩拳擦掌地准备一展手脚。
不过,吃惯了西餐的关大师似乎对这一桌丰盛的佳肴不是很感兴趣。就在我埋头苦吃的时候,他突然面无表情地冲着我说了句,“许助理,回安城的时候,你可以带几张你的设计稿和成品过来给我看看,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内心足够强大的话!”
关毅衡的话让我激动地把刚要从嘴里吐出来的花椒都给嚼着咽了下去了,麻的我说话都觉得舌头直打哆嗦,“大……大……绝对足够大!”
话音刚落,就感觉几位男士都面色有些不自然地看着我。我回忆了下,也觉得这话听起来可能会引人遐想,就索性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冲着各位男士举了起来,“那个……话有时候说多错多,我就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我先干为敬啊!”
说完,我就一口闷了那杯白的,众男士惊讶之余,也纷纷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想起来,我倒是挺长时间没有被人灌酒了,坐下来的时候,就感觉到左手边的那个男人有些不悦了。
我放在桌下的脚蹭了过道,“袁总,我也敬您一杯呗,这一趟带我来的太值了,我就说我们要发了嘛!说起来,咱两的交情还是您灌我酒灌来的呢!”
喝酒前,我还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