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泽的话音里掺杂着一种淡淡的忧伤,明明算是他又反击了一次袁明宇,却感受不到上一次那种发自内心却又不知如何表达的喜悦感。相反,他流露出来的却是一种疲惫。像他说的那样,每当以为是终点的时候,却不过是另一个新的起点。
其实,袁泽的话也让我明白了另外一个道理:对于安全感的需求不仅仅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会如此。我觉得袁泽看向我的眼神,好像在拷问,“许可。有一天你会不会像那些人一样,欺骗之后再远离我?”
我想就算我不说,别人不说,袁泽终归也不是个傻子,他不会到现在还不明白景欣对于他的利用的。而且,刚才在袁家,景欣那句被林英的巴掌打断的话,并不能猜测,她应该也是被袁明宇给诓进了这个局里。
只是对于一个自己爱的人,女人总是习惯性地抱有幻想,一再让他刷新自己容忍的最后底线,景欣也不例外。她第一次以袁泽作跳板,成功坐上了袁太太的位置。她以为只要自己再跟袁明宇合作一次,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熟不知也许从一开始。袁明宇就看透了她所有的心思,只是一步步地引着她往他想要的方向走罢了。
我叹了口气,反抱了一下袁泽,循循善诱地说道,“也许我想要的就不是被你绕开,但如果你因为你以往的那些经历,在和我的交往中,一味地只知道索取的话,我总有一天也会被你榨干的。”
袁泽看了我一眼,笑着调侃道,“明明被榨干的人是我!”
我也无力地笑了笑,但却执拗地重申了一句。“你懂我的意思就可以了,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记得你刚才在袁家说到照片的时候,提到过你手上有更加精彩的。是关于袁明宇的吗?你是真的有还是唬他的啊?”
“你觉得呢?”袁泽不答反问道。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真真假假的游戏,很多时候我都分不清。但是,如果你真的有的话,为什么不早放出来呢?还是像袁明宇所说的,又准备来个厚积薄发?”说话的时候,我也学着袁泽一贯的姿态,一手揉着大卫的头。一手拨弄着它爹的头发,感觉这左拥右抱的姿势还挺惬意的。
我刚说完,袁泽就跟着开口了,“我这些年之所以常常能够成为各种八卦杂志的头条,这里面袁明宇可是功不可没的。他向来注重交际,跟媒体之间的联系也比较密切。也许我刚把料给曝上去了,还没等审核通过,袁明宇已经得到消息了。与其这样。倒不如先备着,说不定在将来某个他无力挽回的现场,还能起到一些作用。”
我的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当时庭审现场的画面来,便试探性地问了句,“某个他无力挽回的现场?比如说那次庭审,沈思妍最后之所以没有出现,并不是你安慰我的时候,说的也许她到了最后的时刻,觉得我和她之间的友情比较重要。”
“如果让我大胆地猜测一下的话,其实是你手里握有沈思妍和袁明宇不正当关系的照片。我记得当时袁明宇曾看着手机之后,突然离开现场的。如果沈思妍真的出来作证的话,我们这边可以以两个人之间的暧昧关系为由,怀疑她证词的可信度。”
话音刚落,袁泽的手机就响了,铃兰那边的电话。他站起来的时候,伸手拍了拍我的头,“嗯,想象力还挺丰富的!”休名冬亡。
随后,就走到阳台上接电话了,不知道袁泽是不是因为要故意避开我,那个电话打了很长时间。回到客厅之后,直接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就出去了。
我刚要像个跟屁虫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的时候,袁泽就率先丢下一句话,“你就待在家里吧,晚上可能会很晚回来,也可能会不回来,不用等我。如果有什么疑惑的话,欢迎随时查岗。”
袁泽临关门前,还跟大卫挥了挥手,看着那扇已经被关上的门,我转过头去问大卫,“你爹刚才那句欢迎随时查岗是什么意思?”
大卫冲着我嚷嚷了几声,表情中似乎还带着些鄙夷,好像在说,“我爹这点意思你还不明白,就是欢迎你随时查岗呗!”
果然如袁泽所说,当时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回来。期间,只是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晚餐吃了没,我看着锅里咕咚咕咚地泡面,没好气地说了句,“正在做。”
袁泽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反问道,“掺了人血的水果沙拉?”
听到这熟悉的揶揄声,我心情反倒是好了些,“嗯,味道别提有多棒了,连大卫都忍不住凑过来吸吸鼻子。”
“大卫那是好奇心作祟,行了,那你好好享用吧!”袁泽说着就径自挂断了电话,我连声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冲着手机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这是心虚怕我真查岗的意思吗?”
吃完泡面,我就躺在沙发上,本来想着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袁泽回来的。谁知道被瞌睡虫附身的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发现家里还是没有袁泽的身影。
刚摸起手机想要给他打个电话的时候,却发现手机上已经有了一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都是袁泽的。点开一看,就看到上面写到:上午陪我去个地方,到时候从公司出发。
我不清楚袁泽到底要我陪着他去哪里,但总觉得他的口气还挺慎重的,就特意挑了套略显正式的衣服。打开窗户的时候,感觉气温陡然就降了下来,把手伸出去,都能感受到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