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一听这话,就赶紧应道,“那好,你们好好地谈,能别回来就别回来了!”
说着,电话就被掐断了,我在内心里呵呵了两声,还真是敬业的妈妈桑啊!
在转过身面向袁泽之前,我先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笑肌。担心经历了刚才跟那位点头哈腰男的肉搏,我怕自己实在是笑不出法定的露出上排牙齿8颗的完美弧度来。
可是,等我摆放好了表情,柔着声音喊了句,“袁先生……”
再用个妖娆的姿势转过来的时候,我那唯一的观众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浪费我表情!”嘀咕了一声,我赶紧小碎步地跟了上去。
走到袁泽身后,我便开口询问关于合同的事情,他头也不回地应道,“具体的细节,会有人通知你去公司商谈的,你只要做好签字的准备即可!”
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凭着自己凶器吃饭的内衣模特完全没有人格和尊严似的,虽然事实也大抵如此。但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我?”
话一出口,我就有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不由地伸出右手做了个无声版煽自己耳光的动作。李睿常常教导我多听少说,就算有疑问也要憋在肚子里,别好奇害死猫,指不定哪句话就得罪人了。其实,对于这些守则,我一向都遵守的很好,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突突就给问出来了。
看着前面那个稳健的步伐突然停了下来,我心想坏了,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对于我们这些小模特来说,这可能是一笔可以吃上一年的大单子;可对于袁泽这样的人来说,那不过是一餐饭的钱。他可以兴致来的时候地丢给你,也可以一转念地丢给别人,反正丢给谁谁都要视他为神灵的。
袁泽慢悠悠地转过身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重申了一句,“许小姐,艺术是我评判的唯一标准,在这方面,你无需妄自菲薄。”
我想这话要是搁在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我姑且还可以当成是对我吃饭的家伙的肯定。可是,搁在对面这厮的嘴里说出来,我就不由地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笑着应道,“袁先生,您过奖了!”
说话的同时,我已经在脑海里构思出那所谓的合同估计跟卖身契也差不了多少吧?这时候,我就不由地想到了沈思妍那个到现在还没有联系我的孽畜,掰着手指头算这五天的期限可是一晃就过去的,到时候我到底要怎么跟前面这尊佛交代?
回头他要是再用手里的那些裸照来要挟我,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带着这些心思,我也就没有注意袁泽是往哪个方向走的,一路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直到头一天之内第二次撞到一堵肉墙上。我赶紧后退了好几步,就看见不知不觉地我已经跟袁泽走到了酒店的客房区,他冲着我晃了晃手中的房卡,“怎么,许小姐这是要献身的节奏?为了感激我给你的机会,还是为了清算那笔账目?”
反应过来之后,我一边摇头一边摆手,“那个……袁先生,我知道自己没那么值钱,就是想把您送到目的地,我再返回去的,不打扰您休息了,回见!”
说完,我赶紧迅速地闪人了,想到酒席上那个肥头大耳的李总,我就觉得恶心不想回去了。其实,心里也有点小九九,想着我要是跟袁泽一起消失了的话,总归会给人留下点话题的。
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男女之间并不一定要真有些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反而是那些捕风捉影的暧昧更能吸引眼球。往往一个人的暧昧就能带来一村的暧昧,让每个试图接近你的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持观望的态度。
给李睿打完电话之后,他也难得的通融,嘱咐我回家好好休息,过几天还要去试个镜。等我从出租车里下来,往家里走的时候,一抬头就发现沈思妍房间里的灯亮了,我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上去。
用钥匙开着门的时候,就开始不停地诅咒着,可是,还没等我开口,沈思妍就先发制人地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哭天喊地道,“许可,姐妹儿这回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