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碗端平至她的面前,他冷冷的问道:“你是要自己乖乖的服下,还要我强硬的逼你喝下?”
莹光璀璨的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他,她满眼灰败与平静,许久,她才无力的回道:“我自己喝!”
他解了她的穴道,恢复了自由,飞烟没曾想要反抗,她知道,对忖她他不费吹灰之力!至于孩子……既然他不要这个孩子、不稀罕她的孩子!那她为什么要替他生下这个孩子!为什么留下他的种!他不在乎她也不必在乎!
平静的端起药碗,闻着浓郁的药香味,她身上的伤痛远没有心中撕裂的伤口来的痛彻心扉!
看着黑色的药汁,她抬头,麻木的看他一眼:“君慕然,在我喝下这碗汤药之前,我只想说,你为什么要救我?何必!”
她满目的死灰与平静,这无疑吓到了他!他不敢想,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他和她……还会有未来吗?他想要出手打翻那碗堕胎药,可是,他在犹豫,她也不给他留下一丝余地。
仰头喝下汤药,动作决绝,毫不犹豫。
泪水滑落,她发誓,这是她为他掉落的最后一滴泪,此后,染飞烟与君慕然再无瓜葛。
一滴不留的喝下苦涩的药汁,颤抖的手将药汗倾洒在衣襟上少许,看着空落落的瓷碗,君慕然有些恍神,他欲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却被她狠狠的打掉。
手背的痛楚,不及心中苦痛,看着她惨白的脸颊,他感觉到一阵阵巨痛在撕裂自己胸口中那个不断跳动却冷硬万分的东西!
飞烟脸色平静的嘲笑他:“这下你满意了?君慕然,我告诉你……孩子没了!我和你也玩完了!”
从此萧郎是路人!说着,最后的力气消失,她也瘫软下来。
她落入了他的怀中,被他紧紧抱着,飞烟没有力气挣扎、甚至连手也懒得抬一下,她身子很痛,心更痛。
药效还未起到作用,她只是感觉到浑身冷汗,她揪紧他的衣袖,声音哽咽的说:“带我离……离开这里,我不想……不想在这个地方……失去我的孩子!”飞烟困难的看着他,痛苦的说:“我想回家。”
他轻吻她的额头,不在意那满是咸湿的汗水,白皙的额头抵着满是汗水的额头,声音沙哑的低声哄慰:“咱们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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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下了小雨,今日天气十分舒爽,坐在池塘边,无聊的将手中食物投喂给池中锦鲤,黑衣人脸色如同水面一般平静无波!那双大眼微微上挑,表情浓重的阴寒。
一双细白的小手,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身。
满面脂粉、满身俗香、男子微微皱眉,不用回头也知道在这个庄园里,有谁胆敢这样碰他!
他没有回头,直接问起:“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谷初瑶在他身后,娇笑的摸着他的脸颊:“你让我办的事,我有失败过吗?放心吧,普安寺已经人去楼空了!该杀的也杀了!该搜的也搜了,只不过……人皮书卷还是没有下落,念善那老东西趁我不备之时逃掉了!我已经让人去追,不出一天肯定能够取他的性命!”
“我想要从他口中套出云宿和人皮书卷的下落,你可不要轻易杀了他!”
“那是当然,哦对了,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谷初瑶问道。
男子脸色愠怒,一脸阴沉:“看来是我低估了这个好弟弟,派去的十八名死士,无一生还!”
谷初瑶微讶:“全死了?不会吧?!有没有得到什么有利的情报?”
男人摇了摇头:“他们是被一刀划破喉咙致死!死亡时间很快!”等他赶到,那群人已经冻成了僵硬的尸体!君慕然明明已经受了重伤,能够杀死这十八个高手且安全脱逃,他的这个七弟看来很是深藏不露啊!
忽然,男人转移了话题,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回陇安郡?”
谷初瑶娇俏的俯在他的肩头,语气娇嗔道:“怎么?人家才帮你做了那么多事,你想要过河就拆桥啊?如果回到陇安没有一年半载,咱们是见不到一次!这回不回陇安我倒是不急、你急什么?!”
男人将女子一把扯在身前,看着躺卧怀中的女子,他邪气的笑道:“哪有?我哪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