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整以瑕的瞅着她,说:“朝廷将染病之人送往西城,而这座寺庙便是他们应该待的地方,如果将大量的病人挪出西城,势必会被朝廷遣送回寺,到时,又该如何?至于第二个办法更是难以执行,加强.卫生管理?呵!这事又当谁去负责?眼下西城已成空城,你能期盼东城那些健全之人全过来帮忙?呵,说实话,这一个月来,除了你,还没见过哪个脑袋残了的人敢来此帮忙?!”
他双手环胸,笑看她的异想天开。
飞烟笑,自顾自的说:“这件事情你完全不用担心,首先,我们要组织群众积极自救,虽然他们身子有病,可自身护理能力还是应该有的,这就可以解决无人的难题,提倡搞好个人卫生,人人都有责任。再者,救回的病人对瘟疫已经产生了一定的抵抗性,让那些病人自发的救助自己与同伴,我相信,他们曾经染过此病,应当知晓其中苦痛,不会见死不救,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昨日我四处寻探,并没有发现朝廷之人介足西城,如果我们在四邻建下临时的治病所,我相信,以治病为由,朝廷也不会说什么。”
飞烟笑,自信表露无遗。
当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飞烟将做好的口罩交给了他,说明口罩的用处与好处。
男人眼敛之间透着对她的欣赏。
其实,早在她说出第一个办法时,他就感觉很意外,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娃能够想出什么方法,看着手中的做工差强人意的所谓“口罩”,男人想。
听她那样一说,也许真能够改变什么。
“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黎歌。”飞烟将剩下的口罩放进荷包,别在腰间,随即反问:“先生大名?”
男人笑,顿言道:“在下白浮。”
刚毅的脸上扬起狂妄不羁的笑,飞烟微微一愣,只是恍惚觉得,那副神情似乎不应该属于他。
那张国字脸犹其明显,让人选择忽视也很困难,那双清亮的眸中仿佛繁星镶嵌在内。
男人勾唇一笑,颊边梨涡微隐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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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烟相信,即使再怎么发展,也不会向眼下情势这么糟糕了吧!
经过细致的商讨,白浮最终决定与她试一试。飞烟负责卫生管理,他负责治病救人。
两人在西城寺旁边的一个小村找了落脚点,村镇与寺院相隔不过十分钟的距离,寺院伤重的病人足有三十位,因伤重无法移动,只能将其留在寺院。
然,较轻的患者则有五十多位,全部搬迁至村镇民房中。
忙碌了一天。
回到府中已至傍晚。
天就快黑了,白浮将她送到飞烟落户的民家,便要与她分离。
看着那张菱角分明的国家脸,飞烟笑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要那么客气。”白浮笑回,他打量着这住民宅,许久,眉头轻皱,问起:“姑娘是住这栋宅子?”
“嗯,刚来这里,没有落脚地儿,只能暂时住在这儿,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看他一脸严肃,飞烟心情立马不安起来。
白浮微扯唇角,声音微沉却面带微笑:“在下奉劝姑娘,还是另寻住宅为好,在下看此宅凶险,不出半月,住在其宅中人必有性命之忧。”
性命之忧?
飞烟脸色微沉。
原本以为她会害怕,哪知,却见她噗哧一笑,反而问道:“你还会占卜啊?”
“那……那个,我曾经拜过一位师傅,他曾将占卜之术传授一二。”他见她笑,脸颊瞬间红了,有些不自然的回答。
这让飞烟有些疑惑不解,可她也没多想,只说。
“放心吧,我这儿也住不了多久。”
住在这里又不止她一人,飞烟从很小的时候就不信算命之说,只是,她依旧听进了他的话。
“姐姐,你回来了?”忽然,门口传来一声高呼。
飞烟回头一看,便见到一身弄满污渍的小唐向她飞奔而来,在距离她仅有两米的位置停下,一脸警惕的盯着白浮,问:“姐姐,他……他是谁?”
飞烟道“他叫白浮,是治疗西城瘟疫的大夫,白浮,他是小唐。”飞烟转而向白浮介绍小唐。
小唐依旧对白浮充满警惕。只是,在飞烟下一句提问他时,他才立马收回了目光。
飞烟见他一脸黑渍,又好气又好笑的问:“小唐,你……你怎么搞的?这身上弄的什么啊?”
小唐低下头,轻声说:“姐姐,你……你让我看着那个大个子,可是,从姐姐走了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让人接近,也不吃饭,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别了白浮之后,飞烟便急匆匆的跑到后院。
她一脚踢开君慕然的房门,见他没在房间,她有些疑惑。小唐哼哧哼哧的跟着她,还未等他说明白,便见到飞烟一脸气匆匆的向自己房间走去,小唐又赶忙追了上去。
她推了推房门,发现门被从里面落了栓,飞烟正当大叫,便听到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飞烟微惊,连忙就要死硬的推开门。
“开门,快点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