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皇上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皇上认为……王妃一定是隐姓埋名躲在了某一处暂时没有找到的地方。”
“人总是喜欢给自己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用来当作生活的动力或目标。但其实自己也清楚的很,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此话何意?”庄一念的神情,让生如一觉得她好像知道些什么。
庄一念到也不遮掩,只是说:“传闻那日的大火将整个端王府的夜空都照亮了,难不成那端王妃还能化作一缕轻烟从大火中飞出去?而且承亲王说了这么多,也不过只是自己的猜想而已,承亲王怎知皇上究竟是如何想的?”
生如一凝眸:“此话你我说来无妨,但不可在皇上面前说起。此事……一年王妃祭日,皇上喝醉了酒我与不知无意之间听到,总之……这件事你万不可在皇上面前提起,皇上向来宽和,但此事却是禁忌。”生如一再一次叮嘱。
庄一念未语。
生如一道:“既然话已至此,便也没什么不可说了。那位国公府的二小姐在皇上的心中位置颇重,依我看,这许多年皇上在潜邸未曾纳妾也有此因。但一年前父皇驾崩之前将皇位传给了皇上,皇上继位后百般为难,如今这后宫……你也明白。但皇上对你却是不同的……”
后宫的女人向来多是巩固皇权的工具而已,庄一念饮了一口酒依旧未语。
只觉得好似所有人都商量好的一样,不断的对她灌输着生玄隐的好,告诉她生玄隐是多么的钟情于她,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生玄隐待她都是与众不同的,应该珍惜,让她明白生玄隐非她曾经所以为的薄情寡义之人。
曾经因爱而升起的恨意,近乎崩塌。
可即使如此又能如何?难道她要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我是庄一念,是你曾经的结发之妻?”或者,用新的身份走旧的道路?
呵……
即便他不将自己当作鬼魅斩杀,这怎么瞧着也都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路追寻着关于曾经的答案,可真的得到答案后,却宁愿从未知晓。
“琅环?”
庄一念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未曾想过,皇上竟是如此痴情之人。”
生如一感叹,对于此事也颇多无奈与惋惜:“此事今夜说过便罢,你千万不可……”
生如一话未说完,庄一念颔首:“我不会在他面前,提及此事。”
……
临近午夜吉时,庄华殿众人在生玄隐的带领下步出大殿,观看巫者的祈福舞。
广场内堆起大大的篝火,头戴巫者面具身穿象征着神灵与鬼魅服装的巫者围在篝火旁。午夜正时,生玄隐与皇后一同执酒祭天,鼓声骤起,巫者随着鼓乐之声跳起了祈福之舞。
合欢扶着庄一念站在人群之后,这一整日庄一念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合欢也也不敢如平日那般说笑,主仆二人站在阴影之下。
也不知因为巫者的舞蹈或是其他,风声骤起。合欢为庄一念紧了紧披风:“这天突然起风了,姑娘,若不奴婢给你取个手炉来。”
庄一念摇头:“不必。”
巫者每人从篝火中抽出一支火把,四散开来用火把的光亮将周围的每一个人身上照过,寓意用光明驱散一切污秽之气。
合欢瞧见在旁笑着说:“姑娘,我们也上前头去吧,请巫者赐福,姑娘的身子便会更快痊愈的。”
“我不喜欢大火,你去吧。”庄一念立着不动。
合欢闻言:“那奴婢在这里陪着姑娘。”
领舞的大巫执着火把向生玄隐与皇后走去,跳着奇怪的舞步在二人的身边绕着圈子,生玄隐笑容温润,皇后因着火把的热浪时而向他身边靠去。
生玄隐对身边的林直说了几句话。
林直在人群后的角落里找到了庄一念。
“莫姑娘,皇上请您上前头去。”每每面对庄一念,林直都有些发怵,以为这会儿又要尴尬不已,但却未想庄一念只是淡淡颔首,并未有何行举,虽然瞧着并不是很愿意,却也未曾反驳。
林直反倒是有点不习惯,心想方才在殿中还曾脾气暴躁来着。
“姑娘慢些。”合欢在旁扶着庄一念的胳膊。
“姑娘的身子近来可好些了?”林直问。
庄一念清浅颔首:“比着前些日子好了许多。林公公挂心了。”
“莫姑娘说的哪里话,真正将姑娘的境况挂在心上的可不是老奴。”
庄一念明白他说的是生玄隐,但并未接言。
说话的工夫来到近前,庄一念低身一礼。
生如一站在生玄隐的身旁,见了她问:“琅环你去哪了?方才怎么没找见你。”
“我……觉得太刺眼,站在远处。”庄一念随口答道。
生玄隐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庄一念乖乖的又上前两步。
生玄隐问她:“方才见你醉了酒,这会儿好些了?”语声温和。
皇后也看了过来,虽面上是笑着的,但眼底的情绪却并不那么友好。
庄一念点了点头:“好多了。”
生玄隐见她突然乖顺起来,有些奇怪:“可是身有不适?”
庄一念又摇了摇头:“没有。”
生玄隐皱了皱眉。
而在此时,皇后身旁的侍婢忽然“啊”的大叫一声,抱住了皇后的胳膊,惊的在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那侍婢满眼惊恐的望着庄一念,而庄一念疑惑不解,不知发生了何事。
“何事!”生玄隐也被那侍婢